我等他,说他回来我们就成亲。
他时常给我来信,边关凄苦,他却总在信中说他衣暖饭足,让我莫要担忧。
可我哪里会不担心,于是闲暇时,给他做暖靴,做棉衣,托人捎到边关去。
他回来时,腿上有伤,大夫说即便治好能走路,也是个瘸子。
他问我:“若我瘸了,你会离开我吗?”
“不。”
我摇头,“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要嫁给你的。”
他眼含热泪,紧紧握着我的手,“青黎,我会对好的。”
后来,在我们两个一起的不懈努力下,他的腿好了。
成亲时,他带我去月老庙,在姻缘桥下许下诺言:“我裴砚此生只钟情于青黎一人,绝不沾染旁的女子,我会以命守护疼惜青黎,与她白头偕老,生死不负。”
婚后,我们鹣鲽情深,相濡以沫,是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哪怕后来我小产,整日以泪洗面,我依旧偷偷的安慰痛苦的自己,好在裴砚一直爱着我,心疼我。
如今想起来这些,还真是有些可笑。
我唯一的,仅有一点温暖,一点慰藉,在今夜彻底粉碎,落入泥淖。
耳边有风呼啸而过,将人群中的嬉笑淹没。
我只觉脑子嗡嗡作响,眼睛也有些模糊。
硬撑着回到府上,换了干净衣衫,在床上躺了片刻,便一直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镜中的我十分憔悴,我抬手看了看双手,被指甲弄伤的地方又渗出血丝。
我拿着手帕擦了擦,擦着擦着,泪水不自觉湿了脸。
一直到三更时,裴砚终于舍得回来了。
3他见我面色不好,走到我跟前双手搭在我肩上,问我:“生气了?
对不起,明年上元节我一定陪你好好出去玩一玩。”
我露出一抹笑意,带着温柔。
可是,我们没有什么明年上元节了。
我起身给裴砚倒了一杯茶,“裴砚,我今日无意间听到了一句有意思的话,要不要听一听?”
裴砚接过茶杯坐在,笑得惬意,大概在那女子榻上十分餍足。
“说来听听?”
我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睛,幽幽说道:“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我话音未落,裴砚已面色苍白。
他倏地站起来,声音颤抖着问我,“你……跟踪我?
你都知道了?”
我抬眸,冰凉一片,“是,我都知道了,上元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