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着,看她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自己手背上,顺着掌纹流进她正在包扎的指缝。
当她抬头时,两人鼻尖不过寸许,他甚至能看清她虹膜里浮动的水光,以及瞳孔深处自己倒映的身影——那个浑身湿透,却仍盯着她嘴唇发呆的傻子。
“脱衣服。”
龙晓云突然开口,指尖扯着自己浸血的战术衬衫纽扣。
毛无涯喉咙滚动,视线被迫落在她腰腹的绷带上——那里的血迹已渗成暗红的花,边缘还粘着几丝布料纤维。
当她将衬衫撕成布条时,露出的腰际皮肤在冷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让他赶紧扯掉自己的作战服,转过去递衣服,却听见身后布料撕裂的窸窣声。
“怕什么?”
龙晓云的笑声带着水汽,接过衣服时指尖划过他后背的狼头刺青,“这刺青的走线,和你父亲当年在侦察连时一模一样。”
她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后颈,“你知道吗?
他牺牲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别对新兵太凶,尤其是他儿子’。”
暗河的水滴答落在石台上,惊起一只蛰伏的蝙蝠。
毛无涯突然转身,看见龙晓云已穿好他的作战服,衣摆长到膝盖,却更衬得她腰肢纤细。
当她低头整理绷带时,露出的锁骨下方,有道三厘米长的旧疤,像道苍白的月牙——那是父亲用身体替她挡住的弹片留下的。
在废弃的石室里,当越军的探照灯扫过洞口时,龙晓云突然将毛无涯按在潮湿的岩壁上。
两人紧贴着呼吸,她的胸膛起伏擦过他战术背心的魔术贴,发出细碎的声响。
毛无涯闻到她发间混着的硝烟味,突然想起在运输机上,她替他检查伞具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以及那时自己没敢说出的、关于父亲照片的秘密。
“往左。”
她往他掌心塞震撼弹时,手指在他掌纹上轻轻一划,像道无声的承诺。
当爆炸声响彻溶洞,毛无涯握着匕首冲向敌人时,眼前闪过的却是她在暗河里替他包扎伤口时,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阴影,以及那句没说完的、关于父亲的回忆。
下部:终焉之地河水的冰冷刺骨,却比不上怀里人的体温。
毛无涯在暗流中紧攥龙晓云的手腕,她的手指反过来扣住他的掌心,指甲几乎掐进他虎口的旧伤。
当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