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
对魏渊的恨。
对柳盈袖的恨。
还有…对自己这份无力和愚蠢的恨。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替身?
棋子?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把我白芷当什么了?
4 绝境反击魏渊知道我是替身。
他一直知道。
这念头像条冰冷的蛇,缠得我快要窒息。
我躺在床上,瞪着帐顶的流苏,一夜没合眼。
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魏渊和他心腹在密室里的对话。
“鱼儿已经完全入网了。”
“等她找到最后的东西…就该收网了。”
最后的东西?
柳盈袖还留了什么?
那些线索,那些看似指向南疆阴谋的玩意儿,都是诱饵。
引诱我这条“鱼”去咬钩。
真正的柳盈袖呢?
她在哪?
我猛地坐起来,重新翻出暗格里的东西,还有那本《女诫》里藏着的纸页。
信件、香料、地图、名单、日期…我把它们摊开,一点点重新梳理。
柳盈袖留下的线索,确实指向魏渊和南疆。
但也太“巧”了。
巧得像是故意让我发现,引导我去查。
如果她被魏渊控制了,怎么还能留下这么多东西?
除非…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个陷阱,或者是她和魏渊交易的一部分?
或者,她在被彻底控制前,拼死留下的?
既有给同伙的信号,也有给魏渊的警告?
我盯着那张画得歪歪扭扭的地图。
除了茶楼和几个要害地点,还有一个标记,很小,在京郊一个废弃的别院。
以前没太在意。
现在想来,柳盈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除非…那里关着什么重要的人。
比如,她自己?
或者,那里藏着更关键的秘密?
还有那份名单。
《女诫》里夹着的名单。
我之前只注意了那些眼熟的朝中官员。
现在,我一个一个名字地看过去。
手指划过一个名字时,停住了。
户部侍郎,钱峰。
这个名字…我爹当年被参劾,就是这个钱峰,作为户部官员,呈上了所谓的“贪墨证据”。
当时只觉得他是被人当枪使。
现在…我再看名单上他名字旁边的那个日期。
是爹爹被抓进大牢的那一天!
一模一样!
轰隆一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不是巧合。
绝不是巧合!
魏渊和南疆的勾结…他们图谋的大事…竟然是从陷害我白家开始的?!
我爹挡了他们的路?
还是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