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沾水在我额头写些什么。
只需片刻,我病情就缓和不少。
但每次高热都反反复复,把我父亲急坏了。
我看向一旁累得闭目养神的季云衫,扯扯她的衣裳:“长姐,这位奇人是花多少金请来的?”
如今的季府早已物是人非。
从前家中还能算得上富裕,靠布匹生意赚了不少,现在内里空空荡荡,只剩虚名。
父母只育有我和季云衫两个子女,我病弱,长姐是女子,此刻一闹便无人能看管分担家中繁杂琐事。
父母年迈,如今又为我奔波劳累。
我心中有些愧疚。
季云衫没有睁眼,摇摇头说:“这位奇人说,只与你有缘。
所以不愿收钱,只为行善积德。”
“不会是骗子吧?”
“可骗不骗的,除了他也没得选了。”
季云衫睁开眼,垂眸而笑。
我看见她那眼眸中藏有忧伤和几分无奈。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只要你能好,长姐被骗也无妨。”
我重新闭上眼,咽下几分快按捺不住的苦涩。
5“舟兄可好些了?”
子墨照旧每日过来探望,他似笑非笑,见我时眼底闪着莫名的光,偶尔会同我说笑。
虽然初识有些尴尬。
但长时间相处,一来二去,我们也熟悉不少。
才知道他为人正直又良善,除了饮食起居外没有要过我们家一分钱。
只淡淡一句:“力所能及之事,不用金银衡量,只当墨某结交了良友。”
无论是父母、长姐,甚至是我,都对他生出不少好感。
“托墨兄的福,好了不少。”
我撑起身子,对着他莞尔。
在他的治疗下,我已经能下床走走了。
他搭着我的腕号脉,白皙的手宽大而骨节分明。
子墨定了定,才道:“最近可能会身体无力,注意不要太过于劳累就好。”
我点点头,应了句:“有劳了。”
他似乎心情不错,在怀里掏出一支竹笛。
“我多年前来过一次宁岸城,这支竹笛还是我初来此地买的,可惜我学艺不精,只会点皮毛。”
“洗耳恭听。”
他扶我出院门,走动时身上的银玉挂坠碰撞出清脆的声音,随着一阵风吹过,倒是极为悦耳。
我随意的披着外衣,安静坐下。
笛声轻起,院内的海棠随风摇曳,那风也吹动了他腰间的银坠,使其摇动,似乎为此景助音。
曲声悠扬而婉转动听,像是诉说一件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