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一条消息,是田蕊发来的:“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曾被那样热烈地爱过。”
他抬头望向病房的方向,那里有盏灯正亮着,像极了当年地下室里,那盏为他留着的小夜灯。
有些故事,不必有结局。
就像银杏叶终将凋零,却曾在枝头绚烂过整个秋天。
而他们的爱,早已在时光的褶皱里,成为彼此生命中最深刻的印记。
陈宇在律所VIP室见到田蕊的律师时,对方递来的证据照片让他指尖发颤——那是田蕊流产当天的病历,手术同意书“家属签字”栏写着“陈宇”,却不是他的笔迹。
“您太太说,不想打扰您开庭。”
律师的语气带着隐晦的谴责。
陈宇想起2026年深秋,他正在准备跨国并购案的庭审,田蕊发来消息:“孩子没了”。
当时他只回复了“知道了,我让助理订补品”,甚至没问她在哪家医院。
此刻,离婚协议的“精神损害赔偿”条款上,数字刺眼地跳着。
陈宇盯着田蕊的签名,想起新婚夜她望着天花板的侧脸。
那时他以为她是累了,后来才知道,她在数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有多少颗珠子——就像她在地下室数过出租屋的砖缝,每一道都刻着梁帆的名字。
“陈律师,”年轻的实习律师敲门进来,“您母亲又打电话问抱孙子的事。”
陈宇扯松领带,望着窗外的车流。
母亲总说田蕊是“贤妻良母”,却不知道她在试管婴儿疗程中打了127针,不知道她每次从医院回来都要在车里坐半小时才能平复情绪。
就像他不知道,她枕头下藏着梁帆送的银手链,直到离婚收拾行李时,看见链子上的刻字已被磨得发亮。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带她见父母,母亲拉着她的手说:“小陈从小就懂事,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田蕊当时笑着点头,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只有他注意到,因为那个动作,和他在法庭上驳斥对方证据时一模一样。
2027年冬,梁帆的奶茶店倒闭当天,他蹲在中关村大街啃冷掉的汉堡。
创业失败的第47天,他收到田蕊的婚礼请柬,烫金字体在雪光中格外刺眼。
6 褪去的爱情“先生要扫码领优惠券吗?”
穿玩偶服的女孩递来传单,头套上的奶茶杯图案让他想起自己设计的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