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陈宇的声音打断思绪,他转头对田蕊笑,“你穿什么都好看。”
店员开始量尺寸,田蕊机械地配合着,目光落在婚纱店的落地窗外。
街对面的房产中介门口,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在发传单,背影有些眼熟。
她刚要细看,陈宇已揽住她的腰:“晚上去我家吃饭,爸妈想看看你。”
那双手的温度,比梁帆的凉很多。
婚礼前一周,田蕊在公司晕倒。
急诊室里,陈宇皱着眉听完医生的话:“卵巢囊肿已经有些恶化,建议尽快安排手术。”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费用不是问题,但最好别影响婚礼。
我们订的是星级酒店,宾客名单都发出去了。”
田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突然想起梁帆发现她病例单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红着眼眶说:“别怕,我借钱也给你治。”
可现在,陈宇的语气里只有对计划被打乱的不耐。
手术定在婚后第三天。
田蕊躺在病房,看着陈宇在病床边处理工作邮件。
麻药的后劲让她昏沉,迷迷糊糊间听见他打电话:“张总,那个并购案周一前必须搞定,我婚假就十天,别让我回来收拾烂摊子……”她突然明白,陈宇的“安稳”,不过是用物质堆砌的城堡,而她,只是城堡里一件精致的装饰品。
术后第一次复查,医生惋惜地告诉她:“因为手术时机延误,自然受孕的几率降低了。”
走出医院,陈宇的电话又响了,他边走边说:“试管婴儿?
可以,找最好的医院,钱不是问题。”
田蕊望着他挺括的西装背影,突然觉得陌生——这个男人永远在计算性价比,包括婚姻和孩子。
梁帆在婚礼当天喝醉了。
他蹲在出租屋的地上,对着墙面上两人的合照碰杯。
照片里田蕊穿着他买的廉价连衣裙,笑得像个小太阳。
手机里存着她发来的请柬,他终究没勇气点开。
凌晨三点,他吐得昏天黑地,房东砸门让他交拖欠的水电费,冷水泼在脸上时,他终于清醒——有些失去,从他沉迷创业的那天起,就早已注定。
他开始在深夜跑代驾,电动车的前灯照亮北京的街道。
有次路过田蕊曾经的公司,他鬼使神差地停下,看见顶层会议室灯火通明。
那里曾是田蕊加班到凌晨的地方,那时他会煮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