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为强效迷药,一为见血封喉的奇毒。
前两者虽能让人痛苦不堪,却并不致命。
唯独这名字最为动听、也最为诗意的那一味——朝夕露,毒性扩散之凶猛,药力之霸道,可谓是天下无双。
中毒者一旦沾染上哪怕仅仅一星半点,毒素便会迅速侵入五脏六腑,腐蚀经脉,即使立刻催吐或是用上最好的解毒灵药,也绝无半分生还的可能。
朝夕露,朝服夕死。
毒发之时,中毒者并不会立刻毙命,而是会感觉时间流逝变得异常缓慢,五感六识变得异常敏锐,身体所承受的每一分痛苦,都会被无限放大,直至最后肝肠寸断,七窍流血,在极致的痛苦与绝望中,耗尽最后一丝生气。
这,就是我为楚修远精心挑选的,最适合他的死法。
雪花透过破败的窗棂飘了进来,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冰凉,像极了那夜在西北荒原之上,洒落在我身上的月光。
我恍惚间记起,当年楚修远在归檀寺遇刺、被慕晚卿所救之后,那个傻姑娘曾经瞒着他,偷偷为他去佛前求过一支签。
那签文上写着的,好像是——“绽如朝露现,逝若夕阳灭。
因果皆定数,静受任圆缺。”
当时,解签的老僧捻着胡须,对她说:“此乃‘命’也,施主,强求不得。”
如今想来,一语成谶。
34伴随着这一场仿佛要埋葬整个京城的风雪,我最终还是回到了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慕家府邸,回到了那扇被乱石砸得斑驳陆离、朱漆剥落的沉重大门前。
牌匾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两个模糊的印记。
曾经的门槛下,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枯黄、看不清面容的小乞丐。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正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忽然,那扇紧闭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粉雕玉琢、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娃,偷偷摸摸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她看到躺在门口的小乞丐,好奇地凑上前去,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喂,你还活着吗?”
“下这么大的雪,你躺在我家门口,不冷吗?”
“喂,你是个哑巴吗?
怎么不说话?”
小女娃见乞丐没有反应,伸出一根胖乎乎的小手指头,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