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温柔的姿态,轻轻拨开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
18从那一天起,慕晚卿便不再去花园里练习射箭了。
她开始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书房里,改为苦练书法。
她一边笨拙地研着墨,一边对我解释:“上次…上次他看过我给他写的信…他说…他说我的字迹太过潦草,毫无章法可言。”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和甜蜜。
“这上等的松烟墨,是极为难得的皇家贡品,他特意寻来送给我……我总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她在洁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书写着那个早已刻入心底的名字,又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那句象征着美满姻缘的婚书结语——“嘉礼初成,良缘遂缔”练着练着,慕家这位素来有些跳脱、火急火燎的大小姐,性子似乎也渐渐沉稳了下来,就连那笔迹,也从最初的张牙舞爪,慢慢变得娟秀清丽,初具风骨。
一次,我看着她专注练字的侧影,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那枚凤佩,楚修远可还曾向你讨要过?”
她从笔墨间抬起头,脸上漾起如同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他后来又提过一次。
我找了个借口,只说玉佩贵重,未曾带在身上。
他便没有再追问,只叮嘱我要妥善保管好。”
她歪着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女儿般的得意:“想来,他心中已是认定了,我便是那凤佩命定的主人了吧。”
不知为何,我又追问了一句:“可否将那半枚凤佩,借我仔细看上一眼?”
慕晚卿闻言,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沈寂,这个……不瞒你说,那玉佩如今……如今已被我贴身挂在了胸前……”我看着她瞬间羞红的脸颊,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失笑道:“是在下唐突了。”
的确,我十三岁那年被慕丞相从街头捡回府中,至今已近十年。
这十年间,我与慕晚卿朝夕相处,看着她从一个懵懂稚嫩的小丫头,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视我为兄长,我亦将她当作亲妹妹一般守护。
她的贴身之物,我自然不该再过问探看。
“不过,”她似乎怕我误会,又连忙补充道,“我可以告诉你它是什么样子的!
那佩上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足足有九条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