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娆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可他只是重复了一句,“客人请慢用”,就离开了。
安迪为了缓和包厢内的氛围,连忙拉着明娆坐下。
安迪是玩赛车的,是个女赛车手,打扮得比较酷,还是短发。
“娆娆,好了好了,沈鹤就是这种急性子,大家都别急脸。来来,喝杯酒。”
沈鹤也担心明娆讨厌自己,亲自举起一杯酒。
“明公主,小的敬你。”
明娆心里就是再窝火,再看不上这个人,也得笑着接过,一口气喝干净。
沈鹤长相就比较阴沉,眼神细长,看人的时候黏腻得让人恶心。
可明娆还想跟这群狐朋狗友继续混,就不能撕破脸。
她喝完酒,心里记挂着江肆野。
男人最要面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良心有些不安,玩归玩,闹归闹,她从来都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去欺负人。
在包厢内坐了十分钟,她接了个闹钟就起身。
“哎,我那个蠢弟弟又闯祸了,我回去看看。你们喝啊,今晚的消费由我买单。”
她对这群人一向大方,经常请喝酒,因此人缘也不错。
至于人家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懒得深究。
她离开包厢之后,视线快速在周围搜索。
路过走廊,她抓过一个服务员,跟人打听江肆野。
江肆野的长相哪怕是放在这种销金窟,那也很出众,而且刚来的几天,很多富婆想要包他,但不管砸多少钱,他都不为所动,后来那些人也就渐渐放弃了。
明娆今晚是第二次来这个酒吧,没想到他在这里上班,早知道以前就多来了,不用去看那群歪瓜裂枣,就看他的脸洗洗眼睛,多好。
她转过拐角,又推开了一扇门,正在里面换衣服的陌生男服务员顿住,然后飞速套了一件外套在身上。
现在这些女人真是一点儿都不矜持!
明娆压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修长的指尖指了指背对着她正在整理衣服的江肆野,又拿出了二十几张百元大钞递给面前的男服务员。
“我找他的。”
男服务员看到她出手这么大手,将钱收好,“又是一个看上江肆野的,可惜了,他不接受包养。”
明娆脸皮时厚时薄,比如现在,她就挺薄的,“你误会了。”
男服务员拿着钱,直接离开。
江肆野听到她的声音,没有转身,将自己刚刚被泼酒的衣服仔细擦拭干净。
这里的服装很贵,他没必要赔,待会儿带回去洗,然后熨烫了再带过来。
“明大小姐,这里是男士换衣间。”
明娆的视线在周围转了转,空间狭窄,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一个隔间。
江肆野的隔间这会儿是打开的,里面的几套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她怀疑这人有强迫症。
刚刚泼了人酒,按理说她该道歉,可是看到他这冷淡的样子,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
她学着对付那男服务员的手段,拿出了三十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他。
他抬头,脸上的酒水已经被擦拭干净了,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儿,那发丝在头顶的灯光下,晕染开一圈儿金光。
明娆咽了咽口水,然后扬着下巴,“赔你这件衣服啊,我看你不是挺宝贝的吗?不够?”
他垂下睫毛,将衣服上的酒水擦拭干净,又叠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明娆觉得这么漂亮的手实在不该用来叠衣服。
或许该弹钢琴,或者是在商业里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