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了口气:“人心贪婪,他们看到这么一大笔钱,就起了私心。而祁彦和邢莲莲夫妇,虽然知道赔偿款被截留,但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利益,选择了默许。”
陈望的眼睛里燃起了仇恨的火焰。他一直以为,祁彦和邢莲莲是善良的,是他们在矿难后给予了他们家帮助,却没想到,他们只是在利用他们的苦难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他想起了邢莲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那些温暖的话语,现在听起来,都是那么的讽刺。
“你想让我做什么?”陈望盯着林深,问道。
男人笑了笑:“我们先生欣赏你的遭遇和你的能力,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复仇。”
“我们可以帮你假死,送你出国,给你新的身份,让你回来后,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祁彦和邢莲莲面前,成为我先生的棋子,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陈望沉默了。复仇,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已经埋藏了很久,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让他好好生活,不要记恨别人。但现在,他做不到,他无法忘记父亲的死,无法忘记母亲的苦,无法忘记那些曾经欺骗他的人。
“好,我答应你。”陈望咬了咬牙,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陈望按照男人的安排,伪造了自己溺水身亡的现场。
在殡仪馆里,看着自己的“墓碑”,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悲伤,只有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复仇的渴望。
瑞士苏黎世的冬天冷得骨头缝发疼。陈望躺在手术台上,消毒灯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主刀医生用镊子夹着镜子,映出他左眉尾的痣:“保留这颗痣,会让你更像祁彦。”
麻醉生效前,他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影,想起在国内殡仪馆看见的“陈望之墓”。
“从此世上再无陈望,只有从瑞士回来的傅妄。”
手术刀划开皮肤时,他突然笑了。祁彦画里的向日葵总带着金边,现在他要变成那束光的影子,站在邢莲莲面前,让她看看被矿渣埋了五年的种子,究竟能开出怎样带血的花。
整容手术后。当他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新面孔时,他愣住了。这张脸,和祁彦有八分相似,左眉尾的那颗痣,是他特意保留的,他要让邢莲莲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想起祁彦,用祁彦的脸去复仇。
在瑞士的两年里,傅妄学习了各种商业知识和社交礼仪,他要让自己成为一个让祁彦和邢莲莲都无法忽视的人。
两年后,祁彦和邢莲莲离婚的消息传来,大人物告诉傅妄可以回国了,傅妄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收拾好行李,回到了国内。
“滴滴,滴滴,滴滴。”监视器的声音越进了傅妄的耳朵里,刺耳又难听。傅妄只觉得眼睛好累,不想睁开,动了动手指。
床边的正在记录小护士,惊喜地对医生说“刘医生,他醒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傅妄自嘲的笑了,爸爸和妈妈的身影只能浮现在脑海中的回忆。
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静静流淌,傅妄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输液管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坠进血管。昨夜的暴雨在窗玻璃上留下水痕,像道未干的泪痕。
他摸了摸左眉尾的痣,那里还残留着邢莲莲昨夜掐住他时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