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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时雨官纪尧黄允知结局+番外

翰林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允知,等一下!”家长会结束,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她回头,不远处竟是杜康毅,“你怎么在这?”允知有些惊喜。39岁的某个深夜,在学校人来人往的走廊偶遇了学生时代的白月光——这一刻必然铭记于他的记忆深处。“我给我外甥女开家长会,她在8班。”“这么巧,我女儿在12班。”“是啊,真巧,我还不知道你女儿也在这学校呢。”他有些羞涩的抓抓后脑勺,在来往的人群中,他注视着她,好像他们俩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似的。想想当年初次遇到的时候,其实年纪也就这么大,可什么时候开始,莽撞的青春进入倒计时的呢。“我们在校园里走走可好?”她看了一眼手表,“好。”今天天气不冷,抬眼望去上空群星璀璨,操场上有聊天的家长,也有跑步的学生。允知突然停下把他的脸掰过来仔细看...

主角:官纪尧黄允知   更新:2025-05-10 14: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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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官纪尧黄允知的其他类型小说《某年某月某时雨官纪尧黄允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翰林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允知,等一下!”家长会结束,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她回头,不远处竟是杜康毅,“你怎么在这?”允知有些惊喜。39岁的某个深夜,在学校人来人往的走廊偶遇了学生时代的白月光——这一刻必然铭记于他的记忆深处。“我给我外甥女开家长会,她在8班。”“这么巧,我女儿在12班。”“是啊,真巧,我还不知道你女儿也在这学校呢。”他有些羞涩的抓抓后脑勺,在来往的人群中,他注视着她,好像他们俩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似的。想想当年初次遇到的时候,其实年纪也就这么大,可什么时候开始,莽撞的青春进入倒计时的呢。“我们在校园里走走可好?”她看了一眼手表,“好。”今天天气不冷,抬眼望去上空群星璀璨,操场上有聊天的家长,也有跑步的学生。允知突然停下把他的脸掰过来仔细看...

《某年某月某时雨官纪尧黄允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允知,等一下!”家长会结束,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

她回头,不远处竟是杜康毅,“你怎么在这?”允知有些惊喜。

39岁的某个深夜,在学校人来人往的走廊偶遇了学生时代的白月光——这一刻必然铭记于他的记忆深处。

“我给我外甥女开家长会,她在8班。”

“这么巧,我女儿在12班。”

“是啊,真巧,我还不知道你女儿也在这学校呢。”

他有些羞涩的抓抓后脑勺,在来往的人群中,他注视着她,好像他们俩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似的。

想想当年初次遇到的时候,其实年纪也就这么大,可什么时候开始,莽撞的青春进入倒计时的呢。

“我们在校园里走走可好?”

她看了一眼手表,“好。”

今天天气不冷,抬眼望去上空群星璀璨,操场上有聊天的家长,也有跑步的学生。

允知突然停下把他的脸掰过来仔细看了会儿,“你恢复的可真快,几乎看不出来了。”除了嘴角还有个淡淡的淤青。

突然感觉脸上微微发热,他竟然被她看的有些脸红了,下意识地踮了踮脚。

“他呢?怎么样?”

“他在医院住了好多天,今天下午才出院,你把他两根肋骨打骨折了,还好只是轻微骨折,拜托以后别那么冲动了。”

“虽然我知道,即使没有他,你当时可能也不会再选择我了,这也是我很久以后才想明白的。但是,我实在是不能容忍有人背叛你,你这么好,他怎舍得辜负。”说完杜康毅深情地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然,仿佛在说,若是我定不会三心二意。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能坦然接受,你知道我的,生性乐观,没什么能打败我,你放心,他这么对我,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她竟然笑得很甜,其实是想要试图安慰他。

“我知道你可能有计划了,但是我不想让你继续和他费力周旋……你们离婚吧,我娶你,我是认真的。”杜康毅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上次的突然表白,这次的突然求婚,允知总是被他搞得措手不及。他的少年感似乎从未消失,那股难得的年少轻狂的劲儿,似乎也随着对她的爱与日俱增。

“康毅,万事朝前看。你不要为了我,错过这世间的美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不值得的。”沧海桑田,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她不敢许下任何诺言。

“你值得,你一直都值得。我不像你,能轻易放下我们将近四年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嫉妒在她身边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等他说完,她便反驳:“难道不是你先放弃的吗?你还在埋怨我,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当年都是我的错?”

“没有,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我恨的是我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珍惜你、顺着你,你一直都很好的,是我不争气。可是二十年了,你就算报复我,也算报复的足够彻底了,你该回来了。”旧事重提让他的眼神发烫。

“我们的事,我再没想过,现在我把你当成我的老朋友。”

“那从现在开始想,把我列到你的人生计划里,我希望成为你的依靠。”他有些霸道,有些着急,也有些可爱。

“好,那你先帮我在江大报个MBA或者EMBA吧,我想我需要重新开始学习了。”

“你要是嫁给我,还可以过以前那种生活,不必辛苦,我的家底可不比他差。”他顾虑到她的顾虑。

“你又不听我的是吧?”她半开玩笑。

他刚才理直气壮的语气立马被她一句话给消除掉,“我听我听,好,我给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还有,我想给我表弟报一个财务提高班,你也一起帮我寻觅下。”

“行,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他这才绽露笑容。

“你在程老师手下工作还顺利吧。”

“挺好的,知识付费,学了大半辈子总算是熬出来了。”

允知的电话响起,是妈妈打来的,她陪熙熙玩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正迷糊着想要打个盹儿,一个不留神孩子就从床上掉下去了,额头流血了。

怎么每次碰到杜康毅,儿子总是要出些问题,这两个人八成八字犯冲。

“康毅,我儿子磕到了,我得抓紧赶回去,也不知道伤口严不严重。”她忧心如焚。

“我陪你。”

“别了,有时间再联系吧。”她急匆匆地走了。

她总是这样,因为孩子的事,可以立即抛下他不管。杜康毅也明白,在她的心里,现在自己的分量极轻。可即使深知这结局,却还是不肯放弃。

她紧急赶往家里,又打电话给官纪尧,他只好从小三那里紧急离开,姚莉樱辛苦伺候一场到头来人家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火从中烧。

允知赶回去的时候,熙熙已经被妈妈还有王阿姨包好随时准备下楼。

看着熙熙嫩白的小脸凭空多了道伤口,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心疼又担心,可她不敢责怪任何人,把情绪都压在心底。

要是孩子没事,她的心情就很好,只要儿子有任何闪失,她那颗坚强的心就开始崩塌。

她们去医院没多久,官纪尧和小胡也赶到了,几个大人摁着一个哭闹的孩子,最后以缝合五针结束了这场意外。

后来,小胡把允知的妈妈送回了家,允知则带着官纪尧、王阿姨和孩子回了自己家。

“你怎么样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允知对着副驾驶的官纪尧依旧没好气。

“那是我的儿子,再怎么着我也得管呀,这家里没有男人可不行。”他倒理直气壮。

“你先在家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吧。”

刚照顾完一个肋骨骨折还没好利索的丈夫,又来一个磕碰缝合五针的儿子,唉……允知想想自己怎么这么命苦。

过了没几天,姚莉樱因为进不来小区门在门口和保安理论,恰逢允知开车经过。

“好巧啊。弟弟怎么样了?磕的不严重吧?”姚莉樱立即从刚才的战斗姿态转为关心问询。

不过是想让允知知道,她对家里的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允知只打量她一眼,冷笑着离开。

姚莉樱气急败坏地在她走后骂了几句,她那些表现出来的谄媚的、可人的、娇滴滴的模样其实都是辛苦伪装的,一切为了她的野心服务,毕竟上学的时候那可是个霸凌高手。

她的各种小心思跃然脸上,允知不是没见过这种人,她不过是实在是懒得搭理、无暇应付。

晚上允知收拾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官纪尧毛衣上残留的红色卷发,也闻到了香水味,可她不动声色、不哭不闹,假装没看到,反而耻笑她的那些小把戏,做好该做的事,步步为营。

官纪尧正躺在床上看书,允知躺到他身边玩着手机。他瞥了一眼她手机上的内容,确定不是在和杜康毅聊天才放心。

“我托人在江大报了个EMBA班,一期三万二,给周墨报的财务提高班,一期八千,你看可以吗?要是公司财务不方便,我就从家里出。”允知看着他。

“钱倒不是问题。就是这个周墨吧,我去过几趟财务,我看他都是坐在那里玩着手机游手好闲的。平时他在休息间、走廊里,总是拿着手机拍啊拍的,一天到晚没事做,孙叔嘴上不说,我看对他也很有意见,我建议他应该去看仓库。”

允知躺在他的肩膀上,“我最近经常想起我小的时候,我小姨总是把我当亲闺女,每次我去都把最好的拿出来招待我。想想她也年纪大了,我也就是通过帮帮周墨尽尽孝道了,你觉得呢?老公。”

她好久没叫过他老公了,他打从心底欢喜,“行啊老婆,既然是你的意思,那就无所谓了,毕竟咱家你最大嘛,你就当我没说。”

看着允知撩人的模样,正想凑上去和她亲热,却被她伸了伸懒腰给拒绝了。

“最近事情太多了,太疲惫了,我得好好补补觉,你也赶紧休息吧。”她讪讪地翻了个身侧躺着。

官纪尧努努嘴,只好合上书关上灯。本来都打算入睡了,姚莉樱突然打来电话。

“老公,豆豆发烧了,你能不能过来带着我和孩子去趟医院?”她的语气颇为着急。

官纪尧看了一眼躺下准备睡觉的允知,心里有些打怵,“你不是有小保姆吗?你们去吧,我明天再过去。”

“她不会开车,我的手也受伤了开不了车,再说人生地不熟的,医院里我们也没有认识的人,你要不来,我们就在家里物理治疗了。”她的哭腔里充满埋怨。

“发烧多少度?”

“快40度了。”

“好,我知道了。”官纪尧挂了电话,一脸为难。

“老婆,对不起,我……”

允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都听见了,快去吧,大人的错误不能让孩子承担,谁让你摊上了呢。”

“老婆,你就是个天使。”他狠狠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就跳下床离开了。

不得不承认,自从官纪尧对允知坦白一切之后,她的大度处之,反而让他更留恋这个家了。

也是允知学会了示弱之后,对待凡事都不计较,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官纪尧对她更有依赖感了。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难免让这个男人逐渐堕入愧疚的深渊。

允知听他在外穿衣服的声音,用纸巾把刚才他亲的位置用力擦了几下。


同学聚会的第二天,允知的微信“新的朋友”栏里多了一条好友请求。

头像是杜康毅大学时候的,他真有心机,拼命带自己回忆过去。可他又比想象中的天真,过去的又怎么可能真的轻易回去。

允知没有同意,放在那里置之不理,她当然懂他的目的,可如今她不想任何人破坏自己努力经营的平静生活。

想起高一的某个月假,QQ也多了一个好友请求,他们上周五刚刚因为一道物理题的解法吵得不可开交,他把她惹得很不开心,人前他好像因为赢了十分骄傲,私底下却加上好友偷偷抱歉安慰。他们的缘分也是从那时开始的,后来聊天框里寄托记录了他们无数的思念。

人和人本就是一场意外,能有些许短暂的美好该知足了。

临近小年,温度骤降几日终于迎来了漫雪纷飞。第二天一早起床就看到满小区点缀着的白,记得小时候住在家属院,一到下雪小伙伴们就会冲到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她也想当小孩子,怎么一转眼就到了不惑之年。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允知有些兴奋,等儿子再大一点,一定也会和自己一样喜欢这大自然的专属馈赠。

她算着明年这个时候,熙熙应该就能自由跑跳了,或许她们一家四口就可以一起下楼打雪仗了,那种温馨幸福的画面,不停在她脑海中盘旋。

官纪尧今天走得早,王阿姨九点多才冒着雪赶了过来,“这雪是真不小呀,还有十天过年了,好兆头!今天阳光不错,估计雪很快就融了,我来的时候,看小区物业带着保安在院子里扫雪呢。”

“王阿姨,要是路不好走,这两天就别回去了吧,快过年了,安全第一,晚上留这儿我给你加钱。雅颂小年那天放假,还得给她做饭,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了。”

“也行,我跟熙熙也处出感情了,一晚上不见还怪想的。雅颂这孩子真是聪明,小学就跳级,眼瞅着都要上高中了。”

王阿姨之前也给雅颂做过育婴师,去年从月嫂结束后就一直专心照顾着熙熙,转眼他也快三岁了。

“是啊,日子过得就是这样的快。”她享受于这样平淡但泛着光的日子。

下午的时候,王阿姨和熙熙在房间里做游戏,允知在厨房里正做着小吊梨汤,这是昨晚她刚刚从网上学会的,今天就迫不及待动手试试了,心灵手巧的她,总是喜欢在厨房给家人研究些新食疗菜系。

偶然间抬头,望到对面公婆家楼前停着官纪尧的车,过了一会儿,他从楼道里匆匆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正疑惑间,他身后跟出来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显眼时尚,披着大波浪,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让允知的心不由自主漏跳了一拍。

这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允知看了个真切,两人脸色似乎都不太好,在车前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争执什么,随后他们上车离开了。

霎时,她就像失了魂一样,跌跌撞撞坐到了沙发上。直觉告诉她,官纪尧抱着的孩子有可能就是他的。越想便越觉得不可思议,浑身冒起冷汗,她竟然此前从未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

允知一时难以接受,心像是被重重一击,感觉喘不上气来。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抵住额头,来缓解暂时的呼吸困难,仿佛能听到血液缓慢流动的声音,她发誓从未有过这么丧的瞬间。

她能容忍他偶尔的坏情绪,能宽宥他时不时少年气孩子气的一面,结婚以后她一直履行着作为一个妻子的义务,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全心全意的照顾着这个家,她完全没有愧对于他当年掏心掏肺的爱。他们即将共度第三个七年之痒,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选择出轨。

他明明在杜康毅面前表现得依旧那么在意,那必须是很爱一个人才会有的模样啊,而真实的呢,竟然在背后大胆到背叛自己。

难道一颗心真的可以分给别人,难道他们之间早已超越爱情的感情和两个孩子都不值得他眷恋,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日子过得太快了,快到一年一年都让彼此忘记了,当初是多么坚定的想要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亲人,七千多个昼夜后,终于走到了互相折磨的尽头。

叶子那么信任风,却被风吹落了一地。她曾傻傻的认为,谁更爱她肯为她付出一切,便最有和她在一起的资格,她至今才明白,一个人不是只有一面的。到底是原本深情就是扮演的,还是人总会善变呢。

当时她的选择的的确确成功气到了杜康毅,甚至让他至今追悔莫及,可到头来没成想受伤最狠的竟是自己,这可笑的伤害守恒定律,是报应吗?

心情平静后,她想到了太多和官纪尧共度的幸福时刻,那个自认为无比适合的人,那个承诺至死不渝的人,那个说肯为自己抛弃生命的人,和自己一起经历了目前人生大多数的美好情节,现在都算什么。

记得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官纪尧请允知单独去吃烧烤,碰上喝醉酒的几个烂人调戏她,他是拼了命的把那几人打倒在地上,头上缝了两针,疤还在,深情不在了,从前那么奋不顾身护她周全,感情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浅变质的。

又想起当初难产生下女儿时他泪流满面,他们一起迎接新生命到来的时刻那么惊心动魄,他是不是如今和别人也有这样的瞬间?都说他脾气好会体贴人,原来都是自己恃宠而骄了,被他宠的人原来不止自己一个。

直到儿子在卧室里喊着妈妈,允知才艰难的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她失魂落魄的打给官纪尧,对面却无人接听。一个、两个、三个……他现在到底在忙些什么,允知把手机扔到一边。

是不是很多时候,比如找不到他的时刻,他都陪在别人身边。她对他的爱实在是深信不疑,所以从未查验过他的手机,也没有留意过他身上的细微变化。

细想下来,他今年的确比以前更容易发火和一个人发呆,经常心不在焉,还以为那些疏离疲惫的时刻都仅仅来自于工作,还在心疼他养家的不易,原来不易的是养了两个家。

黄允知,都是你自食其果,活该如今独自承受面对这些苦。她心里暗恨,真想给二十年前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可以因为这个人本身的好去选择他,而不应是仅仅看到当初他对自己如何的好就死心塌地,永远都不敢去赌一个人的底线。

“王阿姨,你先看着熙熙,我去趟爸妈家,有点急事。”允知边穿羽绒服边说着,她想去公婆家确认。

“好,好,快去吧。”

她不是个好的演员,垮下的情绪,失望的眼神,颤颤巍巍的声音,王阿姨也看出点端倪。

出了单元门,是扑面而来的一阵寒风,只是可惜和心里的冰凉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那一刻她孤独极了,三十年前那个爱闹爱笑爱雪天的小允知,看到如今自己狼狈不堪等待求证的模样,会不会嘲笑。

也曾是个让父母引以为傲的、对未来拥有无数美好幻想的女孩,究竟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等雪融化了,就让深的东西入骨,让浅的东西无痕。

明明都到了公婆家门口,踟蹰半晌,还是犹豫着没有进去。他们也快七十岁的人了,婆婆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公公又是个脾气大执拗严肃的人,如果是真的,他们一定比自己更加愤怒、难过、失望,如果是真的,这里一定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之前因为投资的事和官纪尧吵闹,两位老人来家里恰好撞见,没问缘由的,只看到允知委屈,公公还没来得及动手,婆婆就在他后背上狠狠给了一巴掌,他们一直向着自己、疼爱自己,所以那种画面她能想象得出。

允知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在小区花园里徘徊不定,最后坐在花园木亭里发呆。

看着被打上雪的松榕,竟开始羡慕万物,只有它们能逃避这世间一切的情感纠缠,这世界原本苍白,复杂的是人情。

木亭那头坐着两个阿姨,似乎是在讨论着谁谁出轨的事。

“那个老刘家的儿子,儿媳妇还怀着孕呢,在外边包上女大学生了,她儿媳妇去婆家闹,气的老头儿当场心梗去世了,本来也有高血压、冠心病的,这倒好了,现在老人孩子都没了,婚也离了……”

“小伙平时看着挺不错的,怎么还能办这事?”

“男人有几个老实的,人不可貌相啊。老刘丧事刚办完,儿媳妇引产了孩子,接着就提出离婚了,这两家以前是世交,现在是闹得不可开交。他儿子还和女大学生混一起呢,那大学生我见过一次,看着就不是好饼,也不知道会不会结婚。”

“他儿子自从继承了他爸的公司,开上豪车了,小姑娘也都扑上来了,要么都说真爱怎么都出现在功成名就之后呢。儿媳妇爸妈从他们公司撤资了,这小子我看不像是他爹那种能打能拼的主,他家那小企业迟早要黄。”

“那可不,造孽啊,亏妻者百财不入,这就是好日子过惯了,活该得受点罪了。”

……

两人绘声绘色地讲着,允知听着心里烦躁得很,想去找公婆说理的想法倒是被彻底打消了。从小区外的商店买了点水果就回家了,那锅小吊梨汤早就变了味。

她恍惚着,想着现在的官纪尧是不是还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心里排演着与他的交锋,想到一些疯狂的画面,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哥,我就在楼底下了,今天来得比较早。”

“好好好,我一会下去。”官纪尧挂了电话有些不悦,“今天还有不少工作要处理,晚上的,晚上等我回来。”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允知笑着问。

“哦?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啊。”

他一看手机,还真是。

“晚上我订个餐厅,我们一起吃饭吧,就我们两个。”

“好好。”他喜不自禁,没成想允知这么重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简直让他受宠若惊,“以前我们都不过的,今年怎么还要特地庆祝一下呀?”

“因为今年是第二十年啊,我们还有几个二十年呢?”

当然,她心里想的是,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也是最后一个。

“谢谢你,老婆,晚上下班来接你。”

允知微笑着点点头,拿下门头房之前打算忍辱负重。在他下楼后,她把脸用力搓洗了一遍,一想起小三的存在,就会对他产生生理性不适。

姚莉樱也是奇怪了,最近出门总感觉小区里那几位游手好闲的大妈对她指指点点,此前她并不在意,可是事情演变的似乎越来越过分了。

“就是她,就是她。哎呀,给别人当情妇,我要生这么个闺女我得跳楼。”

“可不咋的,她就和那私生子被那男人养在咱小区,偶尔来看看,这样的在我们村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两个带着小孩的大妈,在楼前对刚走出来的姚莉樱指指点点。

“你们说谁呢?”姚莉樱转过头来,忍无可忍地回怼道。

“谁干这事儿就说谁,谁听了心里不舒服就说谁。”

“是啊,咱聊咱的,咋还有人搭腔呢。”大妈一脸鄙夷。

“你们都听谁说的,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小心我报警抓你们!”姚莉樱继续破防。

大妈吐了一嘴瓜子皮:“这是谣言吗?散播谣言那可是犯罪,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别说警察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又没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另一个大妈继续火上浇油。

“我警告你们,管好你们的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把我们咋地?”

“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我们说的是你啊?你是别人情妇啊?你偷着给人家生下孩子啊!”

大妈们七嘴八舌,姚莉樱突然大喊一声,“啊……你们是吃饱撑的吧!都给我闭嘴!”

儿童车里的两个孩子闻声哭闹起来,两位大妈推着孩子赶紧离开:“这人神经病吧,吓我一跳。”

“狂躁症,快走快走,好恐怖。”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乱,她一脚油门开去了公司。

“栾小云一下楼,你抓紧时间跟我说。”姚莉樱把车停到公司门口,迅速联系了在公司里的眼线。

她猜八成就是这个栾小云干的,因为自从两人上次交手后,各种大妈就突然涌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栾小云和一个女孩一起走下来,姚莉樱冲了过去,“是你吧?在我们小区散布谣言。”

“啊?什么?什么谣言?大姐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栾小云一脸懵。

“你还装是吧,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不会放过你的。”

“真不是我,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事儿和我真没关系。”

“好,如果让我抓到是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这张脸就别要了!”姚莉樱气哄哄地进了公司。

栾小云和同伴相当无语:“这女人疯子一样,我招她惹她了?”

一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她的姿态调整到弱小无助的模样。


车子停在了小区的地上车位,官纪尧下了车便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他没有管允知,小胡便赶紧给允知打开车门,低头小声地说了句,“嫂子,您别跟我哥一般见识,我看他又喝大了。”

允知微笑着摇摇头,她早习惯了,自己丈夫还不如这个知冷知热的小胡,每次总能及时安慰几句。

转角处走过来两位老人,是官纪尧的父母,他们就住在后边那栋楼上,两家前后楼这也是允知的意思,方便照顾老人,毕竟他们的儿子是因为自己才决定定居江城的。

随着官纪尧事业的发展,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房子换了两次,现在住的星月园是当时最好的小区,父母退休后便跟着过来照顾孙女。

他们看到官纪尧一个人走在前边不管身后的允知,妈妈便严厉地喊住了他:“纪尧!这臭小子八成是在耍脾气。”

“我看他是皮又痒了。”作为老军官的父亲脾气不改,一直对官纪尧十分严厉。

“爸妈,这么晚你们怎么还在外边。”允知走过去搀扶着婆婆,婆婆的脸色才缓和下去。

“我和你妈晚上喝茶喝多了,睡不着,在院儿里散散步。”允知的公公搭话。

婆婆摸着允知纤细的手:“你爸说多喝绿茶好,我看这属于养生过度。”

“今天太冷了,别再冻感冒了。”允知关切道。

公公应声:“我们身子骨硬朗,没那么娇贵。”

两位老人是打心底儿里喜欢心疼允知的,都说日久见人心,在侍奉父母方面,她一直问心无愧。

官纪尧打发小胡离开,朝父母走过来,他知道又少不了一顿数落,便决定先发制人,“爸妈,你们也都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小年轻,吃喝要适量。”

官纪尧话落被父亲狠踢了一脚,“你管老子,你这是又怎么了,给你媳妇甩脸子,喝得醉醺醺的还来教育我和你妈?”

官纪尧被父亲一脚踢得有点醒酒,“爸,你也知道我是有媳妇的人,还抬脚就踢,我确实喝多了,不太舒服,我们先上楼了,天气冷,你们也快回家吧。”他抓起允知的手。

“爸妈,那我们先回去了。”允知被官纪尧强行拉走。

允知原先毕业后就进入一家待遇不错的国企,是为了照顾家庭才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两个孩子都被她培养的很优秀,即将中考的大女儿官雅颂才貌双全年年级部第一,小儿子官靖熙刚学会走路活泼可爱,她自己做些理财,把家里的钱打理得也很好。

官纪尧的父母都看在眼里,可以说他们晚年的幸福和踏实都来自于允知。只是现在他们也上了年纪,越来越发现这个儿子翅膀硬了,不受管教了。

电梯里,官纪尧一直握着允知的手不说话,直到进了家门才松开,那种自认为明明占有了她这个人,却没有占有她全部的感觉,太钻心了。

他也想等允知先开口说些什么,可她总是这样,只要冷战,她一定应战。她到底爱没爱过自己?越是这样他便越在乎、就越想发脾气,如此恶性循环下去。

回到家,育婴师王阿姨从儿子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熙熙八点多就吃上药睡着了,咳嗽听着轻多了。”

“行,王阿姨您先回去吧,今晚辛苦了。”允知握了握她的手。

要是晚上没有活动,王阿姨通常做好饭就会离开,允知总是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努力照顾家庭,她很尽责,也已经习惯了这样规则的生活,她实在是一个主张克制知足和善于幸福的人。

四下无人之后,允知边换衣服边问官纪尧:“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他忿忿地。

有的时候允知真觉得他有大病,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这样,要不是相濡以沫了二十年,是自己两个孩子的父亲,真想像当年一样大疯一场,与他分道扬镳,谁还没点脾气了,这个世界上可不是谁离开谁就活不了的。

“你闹够了没有,不要没事找事。”她的语气疏离起来。

官纪尧停下手上的动作,脚上还挂着一只没脱下来的袜子,“我闹?我找事?你今晚是怎么和你的老情人眉来眼去的。”

允知冷笑一声:“你幼不幼稚。”

他反而言之凿凿、义正言辞道:“是,我幼稚,你成熟,你无爱一身轻,我不过就是个替身是吧,现在正主回来了,我怎么样也都无所谓了。”他恨她的心同槁木。

一时嘴上没把门的,趁着酒劲儿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他从前那些大气不在乎其实都是演出来的,今天终于在那个人的再次出现之后彻底破防了。

事实上他比谁都在乎,一直以来,他都活在杜康毅的影子下,现在好了,不只是影子,是赤条条的威胁。

她掐着腰,看着他,每次他说什么爱不爱的,就让她很无语,提过去的事情更是没有意思。他们快四十了,不是二十岁的青春少男少女,嫁都嫁给你了,孩子都生了两个,恩爱也秀过了,到底还要怎样。

她的眼神催生了他的软弱的愤怒,“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他。”

是啊,你当然不是他。在允知心里,他永远也达不到杜康毅所在的位置,他就是无可替代。恨过是真的,可爱过也是毋庸置疑的。要不是因为官纪尧当年放下身价苦苦追求、百般疼爱,他又有何令人不得不选的理由?

她也想过,要不是当时任性,否则杜康毅万不会和自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脾气。

洗手间传来他洗澡的声音,允知回到房间看到儿子熟睡的胖嘟嘟的小脸,孩子们这是她对这个家留恋的最后一点根本。

允知看着两人床头的结婚照,有种唏嘘的感觉。

如果当年没有杜康毅在自己生命中的存在,那她一定不会选择官纪尧的吧,他是那个在特定时间、特定人离开后、特定的心情下以及无数的巧合催生中,逐渐走进自己婚姻世界的,没有携带太多心动的因素,也没有那么澎湃激昂热血沸腾的细节。

如今的官纪尧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太容易被情绪控制了,他好像期待着妻子能为他发一场疯,以此来证明深爱着他似的,原来嫉妒真的能让人面目全非。

允知听着那边的洗漱声结束了,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牛奶,这也是他深夜里的日常习惯。

他们的卧室里总是香香的,每一处都是允知的细心,这是杜康毅穷极一生也无法追悔的事情。

只开了床头灯,官纪尧坐在床上,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他知道允知走近,却还佯装不理睬,这口不忿之气也不知要执拗多久才肯罢休。

“把牛奶喝了吧。”允知语气不暖不淡。

“知道了。”他接过牛奶放在了床头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个澡清醒了些,对她的语气好了几分。

他边看书边喝着牛奶,眼皮打架着逐渐睡去。允知去洗了澡,又安抚了咳起来哭闹的儿子,在书房里看看几个基金的长势。

允知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怎样,从来都是朝前看,心脏大的不得了,好像没什么事能击垮她影响她,自从和杜康毅分手后,也再没哭闹过。官纪尧还说,妻子从未为他掉过一滴泪,这不正是她幸福的表现?他真是个不懂知足的男人。

不知什么时候,官纪尧从一个噩梦中醒来,摸索着床上,不见允知的影子。

他看到书房亮着微弱的灯光,于是悄声走去站在了书房门口,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等允知从电脑前回过神来,吓了一大跳,看了眼手机,00:12。

看她在书桌前,戴着黑框眼镜,就想起大学的时候,她总是在上课前拿出眼镜戴上,认真看着黑板上老师的板书,身影瘦瘦小小的一只,温柔娴静的模样,入了他多少次少年时代的梦中。

就这一刻,让微醺不散的他,又狠狠心动了一把。

毕竟那个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现在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孩子的母亲,这是不可比拟无可撼动的地位和底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睡着了吗?”她看着他,眼神在台灯照耀下显得萌萌的。

官纪尧走过去,把脸埋到她的锁骨深处,“你没睡,我怎么睡得着。老婆对不起,我爱你。你知道我的,有时候我就像个小孩儿,只在你面前这样,就是因为太爱你,我怕……怕你们死灰复燃。”

话音未落,他便从她的脖颈吻到了她的唇上,缠绵又用力的想要尽可能的发泄着占有欲。

谁也想不到一晚上会发生这么多事,男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上一秒还在冷战别扭闹脾气,这一刻稍作清醒摘下面具转而又是另一副模样。

他把她抱到床上,一改昨夜的疏离,他就想做把控他们之间感情的主导者,这让他的虚荣心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可允知一点也不想,她心里的那口气可还没完全释放,用胳膊肘抵住他,“我是你妻子,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也不是任你发脾气的出气筒,你总是这样,不考虑我的感受。”

“以后不会了,我就当他不存在,我有你就够了,老婆……别抗拒我。”他把睡衣脱掉扔在一边,允知小小的身体被他包裹在身下,不断探索着她的温度,浓烈时他问,“要不我们把三胎提上日程可好?”允知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管怎样,现在的官纪尧是胜利者,是允知的占有者。人生不过百年,他已经独占了允知最美好的青春。这么想着,心思才稍稍宽厚了些。

“夏天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去马尔代夫旅行吧。”他抚着她的脸颊。

“好呀,自从有了熙熙我们再也没出过远门。”

温存之后,官纪尧坐在窗边散发着身上的汗气,一会儿看着允知逐渐睡去的安静模样,一会儿又望着远处马路上来往的匆匆行人和逐渐有年味的街道,心里极为不平静。

还有一件大事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又无可奈何,他不是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可回头的,他怕那一天的来到,怕总有一天连这样的稀松平常的日子,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允知此前计划的用小四制衡小三的效果稍稍有了起色,她们内斗起来,自己才有时间办大事。

“姐,信用卡流水我微信发给你了。”

她打开一看,二十万的额度,可真有你的,这孩子生的值啊。

“周墨,陪我出去趟。”

于是她约上周墨一起,把能顶账的房子亲自考察了一个遍,最终看上了一处门头房,上下两层,市值近四百万。

接近中午,本来大家都懒懒散散有些困乏,突然门口传出一阵好戏,所有人顿时都竖起来耳朵。

“栾小云,前台有人找。”

小云接到前台电话就朝外走去,一个身穿风衣、脚蹬高跟鞋,浓妆艳抹的女人转过身来,表情不善。

“栾小姐,有空说两句吗?”

小云一眼认出,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公司疯传的官总那位小三吗?微信群时不时就会有人讨论。

“你是姚莉樱吧,找我什么事?”小云对她没什么礼貌可言。

这女孩脸型轮廓还真有点黄允知的意思,细看之下就不像了。

“你认识我,那你更应该老老实实。我就长话短说,官总你就别想了,你没机会的,别浪费自己的青春了。”

“怎么?为什么我没机会?”她本没想怎样的,却被眼前的女人激起了战斗欲。

姚莉樱没成想栾小云还是个硬茬子,“姑娘,你还年轻,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我一看就看出来你什么心思了,不要在我面前耍把戏。”

昨晚姚莉樱偶遇官纪尧的车,一路尾随到了一处居民楼,这栾小云非让本来就醉了的官纪尧送她上楼,她的主动可是让姚莉樱看了个真真切切,她等了好一会儿,看到官纪尧跌跌撞撞的下楼才放心离开。

小云冷笑下:“我耍把戏?呵呵,官总一直对我格外照顾。再说,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怎么了?你怕了?你怕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哈哈,真是不自量力。如果你再敢勾引官总,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恐吓我啊,你又凭什么呢?就凭你爬上过官总的床?旧人哪有新人香?”

姚莉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小丫头片子口不择言,今天我就教育教育你这个小贱蹄子。”

两人在公司门口肆无忌惮地打了起来,姚莉樱本性暴露无遗。毕竟学生时代身为问题少女的她霸凌经验十分丰富,可栾小云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她刚做的新指甲,每挠一下都是稳准狠。

由于姚莉樱个子比较高,相对来说占了些优势,她采着栾小云的头发,朝墙上撞去,脑壳上很快凸显出一个红色的山丘。

小云一路哭着跑到了官纪尧的办公室,他刚参加完论坛回来,正在换衣服,白衬衣被她一脸的泪痕和化妆品蹭花一大片。

“这是怎么回事?”官纪尧一脸惊恐。

小云紧紧抱着官纪尧不撒开:“官总,您要替我做主啊,姚莉樱非说我勾引您,刚才就在公司门口把我打了一顿,我冤枉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会姚莉樱也进来了,她刚特地去厕所补了个妆,把乱套的发型收拾了一番,脸上两道抓痕火辣辣的。她一路威风凛凛走进了官纪尧的办公室,公司八卦声顿时四起。

“老公,你答应过我的,除了姐姐和我之外,你不会再喜欢其他人。”姚莉樱哭唧唧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个了?这都是什么无稽之谈。哎呀,你先起来,去一边坐着去。”他把小云推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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