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怀孕了都不肯告诉我!”
顾文修站起来,朝着徐慵文走去。
两个人距离不过四十厘米。
“你和她已经离婚了。”
顾文修平静地直视着徐慵文。
不带一丝情感地说出这句话。
“我们还在冷静期。”
徐慵文同样直视着顾文修。
光看身高,两人不相上下。
可眼神中不怒自威的气势。
俨然是顾文修更胜一筹。
我走上前,牵起顾文修的手。
“对。
我就是为了让当我孩子的爸爸。”
“你不配当爸爸。”
我努力笑得甜美灿烂。
顾文修的手给我一种熟悉感。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
我想起在哪也曾拉过这样一双手。
徐慵文用手指指了我半天。
“你!
你!”
“你情愿和私生子在一起。”
“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你怎么对得起我妈?”
徐慵文往棺材沙发狠狠踢了一脚。
沙发彻底散架。
空气里全是飞扬的木头灰尘。
顾文修上前护住我的眼睛。
“我从来都不是私生子。”
他伸手抓住徐慵文的手臂。
却被徐慵文狠狠甩开。
徐慵文转身摔门而出。
几块墙皮被震掉在散架的沙发上。
噼里啪啦是时间老化的声音。
茵茵跟在他身后,穿着跑鞋都追不上。
我看不清徐慵文的表情。
只看到一个决绝的背影。
等他们跑远。
顾文修一把箍住我的腰。
他似乎从不喷香水。
即使靠近,也只有一股淡淡的夏日阳光烘烤被子的味道。
“你是半年前,在游轮上那个人,对吗?”
我试探地问。
顾文修低垂的睫羽微微抖动着,浓密纤长。
“你终于认出我了。”
15.半年前,不仅徐慵文险些在游轮上丧命。
我也是。
刚下过雨的甲板湿滑。
我和他吵完架只顾着走回船舱。
脚下不小心踩空。
是一位男士在楼梯上稳稳地拉住我。
蒙蒙细雨模糊了我的视线。
只记得那人虎口的茧厚得扎人。
板正的寸头配上得体的西装。
没来得及细看,徐慵文的呼救声传入耳中。
他把我扶稳就大步迈向那边。
“是你救了我。”
我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
他的眼神倏忽亮起。
鼻梁上的那颗痣仿佛有魔力。
我盯着盯着。
四周模糊起来。
眼里只有那颗痣。
一片炙热的唇印上来。
腰上的手像火炉一般燃烧着。
眼角的泪被他轻柔地拂去。
晚霞已经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