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有十年之久了。”
贤妃沉默片刻:“朝中皇子都喜欢去吗?”
“奴才不太清楚。”长喜摇头,“但我们殿下严于律己,驭下严苛,洁身自好,应该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贤妃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贤妃独自在殿内踱起步来。
清风楼菜价这么贵,点个美人应该更不便宜,既然是达官贵人常去的地方,那就是说朝中一些官员和京城世家公子经常在那里出手阔绰。
皇上虽然不怎么管官员的私生活,但若是闹得太过分,皇上也绝不会容忍,人前光风霁月的晋王殿下在清风楼里被人暴揍,闹得人尽皆知,丢的是皇族的脸面。
贤妃冷笑一声,心情极好地走到窗前斜倚下来。
昭德帝抵达重华宫,远远就看见一身官袍的大理寺卿站在殿外,焦灼地踱着步子。
听到一声“皇上驾到”,他转过身来,跪下行礼:“臣大理寺卿段越,参见皇上。”
“平身。”昭德帝下了御辇,示意他进殿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晋王殿下今晚带着护卫去了清风楼吃饭——”
“这么晚了,王府没饭吃吗?”昭德帝忽然打断他的话,并转过头,眼神锋利地盯着大理寺卿,“清风楼是什么地方?”
“回皇上,清风楼是达官贵胄最喜欢去的地方,可以吃饭,可以听曲儿,若是……若是钱给够,也可以点个单独的包厢,请楼里的头牌单独弹奏唱曲儿……”
昭德帝脸色一沉,怒火在眼底蔓延:“晋王是与人争风吃醋,才被人暴打?”
踏足那种地方,他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能轻易与人起冲突,何况他还是皇子,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打皇子?
除非醉酒闹事,失去了理智。
大理寺卿低头回道:“臣暂时还不知原因。掌柜去报案之后,臣就带人匆匆抵达清风楼,只看到两名护卫已经没了气,而晋王殿下被殴打致昏迷,所以一时无法得知动手的人是谁,事情因何而起。”
“因为晋王点的是三楼包厢,客人少,晋王只带了贴身侍卫在三楼,并事先交代过不许其他人去打扰,所以伺候的人也未曾上前,三楼没有目击证人。”
“二楼客人都在包厢里,来往送茶送菜的伙计侍女没有看到可疑之人从三楼下去。”
“一楼大堂也未曾看到陌生面孔出入。”
“臣只能先下令把清风阁封锁,今晚去吃饭听曲儿的客人暂且扣留,待皇上示下,再行查问。”
昭德帝问道:“晋王的伤有无大碍?”
大理寺卿回道:“伤势颇重,无性命之忧。”
昭德帝沉默片刻,脸色难看至极:“你来禀报朕,是因为涉及到晋王,还是因为清风楼里的一些客人身份特殊,你轻易动不得?”
“二者皆有。”大理寺卿恭敬回道,“皇上,清风楼里招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寻常人去不起。今晚若有朝中重臣或者其他亲王皇子在,臣想查清真相,只怕阻碍重重,所以需要皇上一道手谕。”
昭德帝眉眼笼罩着一层阴霾。
往日都说晋王秉性高洁,最是洁身自好,原来他就是这样的洁身自好。
清风楼不便宜,那些常去的客人想来都身家不菲吧。
他冷冷开口:“查一查今晚在清风楼的客人都有谁,还有他们在清风楼的消费次数,金额大小,朕要知道,朕的兄弟子侄和官员们是不是个个都身价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