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页渗出墨迹,如同有人用隐形笔书写:“请叫她林夏。”
街角阴影里,穿灰风衣的男人扶着墙咳嗽,指缝渗出的血混着雨水滴落。
他盯着孤儿院铁门合拢,颤抖着在掌心写下数字“37”,蓝色墨水被雨水冲淡成青灰色。
女婴突然停止啼哭,琥珀色瞳孔转向他藏身的方向,吓得他撞翻垃圾桶。
值班室里,张嬷嬷用棉签蘸米汤喂孩子。
日记本摊在旧木桌上,原本写着“女儿”的墨迹正扭曲成“儿子”。
座钟敲响十二下时,婴儿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窗玻璃映出灰衣男人一闪而逝的侧脸。
三个月后,林夏的收养档案贴上照片。
女婴手臂的月牙疤已经结痂,变成淡粉色肉痕。
张嬷嬷锁日记本进保险柜时,发现内页新增了行小字:“2008.4.3,体育课昏厥事件。”
钢笔墨水还没干透。
当晚巡夜,婴儿房传来纸张翻动声。
张嬷嬷推开门,看见林夏的婴儿床里散落着日记纸页,本该锁着的纸张正自动飞回襁褓。
女婴抓着页角咯咯笑,墨迹在她指尖融化成奶渍。
2003年隆冬,八岁的林夏在阁楼发现生锈的保险柜。
锁孔卡着片鹅黄色绒毯纤维——和她婴儿时期裹着的襁褓布料相同。
当她伸手触碰时,柜门突然弹开,日记本悬浮在空中展开到某页:十六岁的她倒在操场跑道,周围同学惊慌的脸被画得扭曲变形。
楼梯传来脚步声,林夏抱着日记本躲进旧衣柜。
院长举着蜡烛经过时,她看见对方白大褂口袋露出棕色药瓶,标签上的有效期写着“2023年”。
阁楼窗户突然映出灰衣男人的剪影,可院子里只有晾衣绳在风雪中摇晃。
第二天课堂上,林夏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
昨夜空白的纸上爬满血红色字迹:“2035.10.17,带匕首去圣玛丽教堂。”
班主任突然抽走本子,却只看到歪扭的乘法口诀表。
放学时,灰衣男人在校门口拦住她。
他往林夏手心塞了颗水果糖,糖纸印着“2035年生产”。
等巡警赶来时,男人已经消失,只剩融化的糖浆在她掌心凝成血痂似的硬块。
深夜,林夏在宿舍床底翻开日记。
新出现的插图画着穿校服的自己倒在血泊中,灰衣男人站在雨里举着刀。
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