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问起“断水剑”的传说,他便指着奔流不息的江河:“水本无形,何以断之?
但人心若定,流水亦可成势。”
直到暮年,萧断水回到长安旧址。
此时的长安城虽已重建,却不复往日繁华。
他在曾经的断水铺遗址上,种下一棵柳树。
春风拂过,柳枝轻摇,如同流水,亦如他波澜壮阔却又归于平静的一生。
而那把“载舟剑”,则成为了大唐中兴的象征,被供奉在太庙之中。
7 断水再现大历年间,吐蕃骑兵越过高原直奔陇山,进逼凤翔。
残酷无情攻城战,打了几个月,黄昏下残阳如血,将城头戍卒的甲胄染成暗红。
一名少年蜷缩在箭楼角落,怀中紧抱着一柄残破的断剑——正是从萧断水当年收集的废铁中熔铸而来的边角料。
“阿爹说过,这剑是断水先生亲手打的。”
少年喃喃自语,剑锋缺口处映出他倔强的眼神。
他的父亲是城中铁匠,三年前为护百姓转移,被流矢射中倒在渭水河畔。
此时,城下忽然传来马蹄声。
一位独臂老者策着瘦马缓缓而来,灰白长须间隐现刀疤,腰间悬着把竹制剑鞘——正是消失多年的萧断水。
吐蕃将领见状大笑,张弓搭箭直射老者咽喉。
箭矢破空之际,萧断水抬手轻挥,竹鞘竟如灵蛇般卷住箭矢。
他朗声道:“老夫要与你们主将赌命!
若败,自当献上项上人头;若胜,便退兵三十里。”
吐蕃大营内,金盔将军斜倚胡床:“中原人果然疯癫。
听说你能断水?
本将便以帐前溪流为赌。”
萧断水望向溪水,忽然想起年少时与兄长在溪边铸剑的光景。
那时他们总说,水最柔也最韧,就像铸剑需刚柔并济。
他抽出竹鞘中的断剑——那是“载舟剑”重铸时特意留下的残片,剑身布满岁月侵蚀的暗纹。
“看好了。”
话音未落,断剑已划出弧线。
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溪水竟凭空断成两截,惊起满溪银鱼。
待水波重新合拢,岸边芦苇齐刷刷被削去半截。
“这...这是妖术!”
吐蕃将军色变。
萧断水却摇头:“非也。
水能断,因人心已断。
你等铁骑踏过之处,妇孺哀嚎,血流成河,此等暴行,天怒人怨,岂有不败之理?”
当夜,吐蕃军悄然退兵。
少年追出城外,却见老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