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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终林夏夏夏后续+完结

二十一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村长拐到后街,跟另外两人暗中交谈。“老林头到底把东西藏哪了?林家丫头一点都不知情,回去就拿了个破盒子!”“我呸!这老东西死了也不安生,他不能藏在山里吧?”“不可能,咱们这山宽广的很,这要是藏山里要到哪去找?”“急什么?那东西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再等等吧。”他们谈话并未刻意躲避,似乎除了林夏,他们并不惧怕被旁人知晓。“......”另一侧,林夏始终心神不宁。她穿上衣服踩着夕阳出门,打算找别人问问。“婶子,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死的吗?”“老林头?他是寿终正寝呀!当然是老死的!”“大伯,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他生前都见过谁?”“你说长河?他见过谁了?他是自己睡觉睡死的!这种事你别来问我。”“阿姐,我爷爷......”接连走了数家,从夕阳西下走...

主角:林夏夏夏   更新:2025-05-09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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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夏夏的女频言情小说《寿终林夏夏夏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二十一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长拐到后街,跟另外两人暗中交谈。“老林头到底把东西藏哪了?林家丫头一点都不知情,回去就拿了个破盒子!”“我呸!这老东西死了也不安生,他不能藏在山里吧?”“不可能,咱们这山宽广的很,这要是藏山里要到哪去找?”“急什么?那东西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再等等吧。”他们谈话并未刻意躲避,似乎除了林夏,他们并不惧怕被旁人知晓。“......”另一侧,林夏始终心神不宁。她穿上衣服踩着夕阳出门,打算找别人问问。“婶子,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死的吗?”“老林头?他是寿终正寝呀!当然是老死的!”“大伯,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他生前都见过谁?”“你说长河?他见过谁了?他是自己睡觉睡死的!这种事你别来问我。”“阿姐,我爷爷......”接连走了数家,从夕阳西下走...

《寿终林夏夏夏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村长拐到后街,跟另外两人暗中交谈。
“老林头到底把东西藏哪了?林家丫头一点都不知情,回去就拿了个破盒子!”
“我呸!这老东西死了也不安生,他不能藏在山里吧?”
“不可能,咱们这山宽广的很,这要是藏山里要到哪去找?”
“急什么?那东西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再等等吧。”
他们谈话并未刻意躲避,似乎除了林夏,他们并不惧怕被旁人知晓。
“......”
另一侧,林夏始终心神不宁。
她穿上衣服踩着夕阳出门,打算找别人问问。
“婶子,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老林头?他是寿终正寝呀!当然是老死的!”
“大伯,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他生前都见过谁?”
“你说长河?他见过谁了?他是自己睡觉睡死的!这种事你别来问我。”
“阿姐,我爷爷......”
接连走了数家,从夕阳西下走到明月高挂。
林夏拢着领口,越走,她越寒凉。
大家是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邻居,再往上数几辈说不准都沾亲带故。
为什么连她爷爷的真正死因都不能明说?
寿终正寝,好一个寿终正寝!
走到村子深处,这里背靠大山,越往里走就越孤寂,林夏望着远处那座被孤立的小院,她打起点精神,脚下步伐加快。
那里住的是村里的跛子张,一个老光棍,生前爷爷总爱找他喝酒。
就凭这份恩情,他总得告诉自己点什么吧?
院门开,跛子张露出那张灰扑扑的老脸。
“林夏?你回来了?”
林夏见他还认识自己,忙不迭点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见旧人之子,跛子张面上划过一丝纠结。
他张嘴,点燃一卷旱烟,默默张口。
“听叔一句,你爷爷寿终正寝,这句话不是在骗你,是为了保你。
你上了大学,走出大山,说明你爷爷在冥冥之中罩着你呢。
听叔一句,别追究了。”
闻言,林夏攥紧了拳头。
她就知道,果然有问题!
林夏急忙追问,跛子张却毫不犹豫将大门关上。她急切拍门,想听到更多真相,跛子张心狠,直接将大门落锁。
林夏赶紧蹲下身,将身上全部现金顺着门缝塞进去。
“张叔,张叔!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求求你,看在往日跟我爷爷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林夏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里头开锁的声音。
木门打开,林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她扒着木门,希冀的望着跛子张。
然而,她却听见他说。
“小林娃娃,回家去吧,家里有你想要的。
别难为张叔了,他要在村里生活的。”
说完,跛子张转头走进屋去,连院门都没关。
只有林夏如遭雷击,她呆呆的望着前方,惊讶到嘴巴张起,浑身颤栗不止。
小林娃娃,是爷爷对她的称呼。
在无人时,爷爷总喜欢叫她小林娃娃哄她。
更骇人的是,她看见跛子张刚刚回头走那几步路,他的脚忽然不跛了。
夜晚冷风一吹,林夏猛地回望,入目的黑夜无边寂静。
却又好似隐藏了什么东西。
林夏定了定心神。
如果亡魂是她爷爷,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那是从小疼爱她的爷爷,爷爷可不会害她。
一路赶回家中小院,许是心中有了答案,如今再看着熟悉的院子,怎么看怎么古怪。
院子原本有一个爷爷十分宝贝的磨盘,如今却拆分开来堆积在角落。
还有砖墙外挂着的老腊肉,那是爷爷过节才舍得吃好东西,如今跌落在地,裹上一层厚厚的灰。
这里遭过扫荡,任何物件都被拆分开来查看,只剩下零星无法复原的被丢在一旁。
走进屋内,怪异感更深,林夏猛的呼吸,去捕捉空气中的味道。
爷爷爱干净,洗衣打扫都会用肥皂投洗。
因此林夏记忆里,自己家中永远飘着淡淡的皂角香,如今,这空气中却是一丝微不可察的烟味。
林夏的爷爷从不吸烟。
她上手在家中翻找,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跛子张说东西在家里,至于是什么东西,她没有丝毫头绪。
翻了半天,没找到半分像样的物品,待她合上储物箱盖板,却是差点吓得跌坐在地。
只看见,那深漆色木质盖板之上,忽然出现了爷爷青紫惨败的脸。
林夏距离那张脸不过半臂远,她抖了抖唇,想要张口细细询问,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见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启唇,无声吐出几个字。
霎时间,林夏如遭雷击。
她猛地回头,刚好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爷爷刚才说:“窗外有人”。
林夏攥紧了拳头,到此刻她才理解跛子张那句“是为了保她”。
他们为何要对爷爷出手?爷爷一辈子与人和善,为何到老沦落如此境遇?
他的孙女仅仅是想要查清真相,却还要被捂嘴,面临危机?
林夏双目赤红,但她理智,并不会轻举妄动。
她从地上捡起一个棒槌防身,一边她控制情绪,转眼泪水就留了满面。
林夏飞速跑出门,就在她跨出房门的档口,她隐约看见篱笆外有个模糊的人影。
但她装作看不见,只是一下子扑在棺材上。
“爷爷!为何要待我如此狠心?为什么不叫夏夏见你最后一面?
你也一起带夏夏走吧!”
林夏哭的肝肠寸断,她嗓门亮,半夜这么一嚎,整排房子都能听见。
边哭,她手下也没闲着,一边开棺。
沉重的棺材板被林夏推开,棺材打开一角。林夏正要施力,将整个棺材板都掀开。
“林夏!快住手!”
她沉浸在情绪里,全当没听见,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急促响起,徐文光跟村长不知何时赶到,将她拉开。
“夏夏,你冷静一点!”
看见有人来,林夏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但是无人知晓,刚刚开棺的那一眼,林夏看见爷爷死不瞑目。
林长河面目狰狞,怒目圆瞪,即便他瞳孔已经扩散,恍惚间,那种被注视感依旧落在林夏身上。

林夏面上委屈,徐文光瞧见,到底是心软,只顾得上将人抱进怀里哄着。
二人回徐家吃饭,却见徐家的小院再次聚满了人。
这些都是知道黄叔黄婶死了,过来打探消息的。
毕竟“寿终正寝”这四个字说的再多,都阻挡不了他们两个是遭人迫害的事实。
“老徐,我问你,黄家人‘寿终正寝’,到底跟林夏那丫头有没有关系?
怎么她一回来又是附身又是死人的?”
“就是啊,老徐你是不是存心包庇这个儿媳妇?你是不是想独吞?
我可告诉你,我们家没有你那么多花花心肠,我两个儿子明天就回来,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叫上我儿子一起把你这村子掀了信不信?”
“就是就是......”
还不等进屋,林夏就听见里面熙熙攘攘的叫骂声。
死了人,她们不想着给老邻居料理后事,反倒来村长这里嚼舌根,不是心虚是什么?
林夏眼神凌厉,将那些村民的面容挨个记下。
一旁徐文光一脸尴尬,他转头似乎想解释什么。
就见林夏一脸认真的望着他说:“我爷爷到底拿到了什么?叫村里人这么记恨?
徐文光你要是不说,我们两个就完了。”
徐文光登时急了,林夏什么都不知情,其他人与林爷爷之间的事不该怪在他们身上。
徐文光张张嘴,最终也只是干巴的说了句:“夏夏,我也不知情,我们大学期间一直都在一起,你是知道的。
我能背着你做什么?我的东西,我的手机,我的通讯记录你随便看,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林夏微微勾唇,刚哭过的眼睛清澈透亮,她再微笑,此时面容上盈满了破碎感。
“徐文光,我信你,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好吗?
我只有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别骗我。”
徐文光紧紧将人抱住,他抖着下唇说了句:“好,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但她却没注意林夏面上一闪而过的冷漠与算计。
到底是相恋三年的爱人,最终这般结尾,实在不堪。
对方似乎还想陪她演戏,那她也奉陪到底。
徐文光刚从家里出来,他能不知道徐家聚集了这么多人吗?
他却偏偏在这时叫自己回来,不就是见林夏今天口口声声说要抓贼,却碰巧找到第一家人就是黄家,还撞破了对方遇害,开始怀疑自己了吗?
徐文光心里的天秤到底是偏向他爹那边的,毕竟林夏是个孤女,家里没人能再给她撑腰。
他如今这般,不过就是想着能拿捏林夏吗?
他若不是想试探林夏知道多少内情,那他就是蠢坏,想看见林夏知道自己被排挤而伤心难过。
可那又如何呢?
林夏允许自己脆弱,允许自己胆怯,但如今没了爷爷,她有再多苦楚都只会打落牙出混血吞。
她绝不会在这些算计她、陷害她的恶人面前露怯!
再说,林夏受到的指引、知道的内情都不是旁人告诉她的,她知晓的一切都来自亡魂。
难不成林夏咬死了不承认,说她不知情,徐家人还能招魂叫死人来对峙吗?
更不用说如今暴露了目的的徐家人,他们更是没理由来试探自己。
这只会暴露他们集体惦念林夏宝贝的事实!除了叫林夏更记恨他们,还能起什么作用?
林夏悄悄将目光落在徐文光身上。
既然他跟徐叔中间也不是百分百彼此信任,徐叔知道的事,徐文光都未必知晓。
那她不如借着这股劲来策反徐文光。尽管他摇摆不定,左右为难。
但林夏相信,只要她伪装的足够弱势,那总有徐文光为她所用的这一天。
徐文光牵着林夏的手,二人走进院中。院子里登时安静如鸡,落针可闻。
刚刚还吵闹如菜市场的婶子们登时噤声,林夏能感觉到她们忌惮恐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林夏却挺直腰板,坦坦荡荡。
她没做错什么,对方这般表现,只会叫她知晓,是他们心虚。
他们害怕了!
正义的人怎么会有错呢?
林夏走到村长面前,她微微勾唇轻声问道:“徐叔,黄叔‘寿终正寝’当真跟我有关系吗?
还有婶子说的,你要独占我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徐叔瞪大了眼,眼底皆是错愕。
他定定的望着林夏,
似乎没想过林夏会这般大大咧咧当着众人面就问出声。
因为没了烟斗缓解压力,他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可若是细看,他分明双手都在颤抖。
徐正祥总有一种预感,他觉得林夏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在伪装。
如今听着她们议论的主人公就站在自己面前质问自己。
这叫徐正祥有种自己整个人都被剖开,曝晒在阳光下的尴尬。
他没想过林夏如此直接,居然跳到自己的脸上,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心绪复杂,自己这点心思全被抖落出来,他登时从幕后之人变成了局中人。
村长硬着头皮起身,他从凳子上弹起走到那些看热闹的村民身边。
“走走走!赶紧给我走!
跑到林夏面前嚼舌根,你们这些脏心烂肺的!
夏夏一个小女孩,她能做什么?咱们邻里乡亲这么多年,你们居然连一个小女孩都容不下!
赶紧给我滚!以后少到我面前嚼舌根!”
人到底是谁杀的,这一点无从知晓。
可林夏一个小女孩,如何能杀害黄叔黄婶那两个人高马大正值壮年的人?
这点随便动脑想想都该知晓,虽然之前有个山神附身的事件发生。
可若因此就认定林夏杀了黄叔,那不更是证实了去林夏家里偷东西,觊觎林夏家财的就是黄叔吗?
他们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讨伐林夏?
更不用说他们也抱着同样肮脏的心思,不过就是欺负林夏家中只剩自己,才演都不演了吗?
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
那些人见村长站出来替林夏讲话,更是横眉冷对,还有人不服,张张口想要说什么。
就见村长面色阴沉,难看的像是要吃人。
登时,这群人作鸟兽溃散,四散开来。

村长在这村子里到底是有些地位的。
不管旁人怎么说,如何算计林夏,如今她是徐家的儿媳妇,就算村长跟其他村民是一条心的。
另一方面,他也得顾及自己儿子的情面,况且那些妇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林夏是他儿媳妇,以后有什么东西还不得可着自己家人先来?
再说林夏孤家寡人,除了他徐家人还能护着,林夏还能依靠谁?就算有什么鬼神之说。
可那跟他们徐家也没关系,不是他徐正祥护着林夏护到现在,其他人就是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淹死她!
林夏与其他妇人的话反倒提醒了村长,将人赶走之后,他诡异的平静下来。
再回头看向林夏,对方仍旧望着自己,似乎仍在执着那个答案,村长低头犹豫一瞬,半晌他悠悠叹了口气。
他背着手绕过二人进屋。
“夏夏跟小光一起进来吧,有些事不好在外面说。”
屋内的确已经好饭,婆婆做了三菜一汤,徐婶在田里干活,婆婆早早带上饭盒去送饭,因此这餐桌上一时间只剩下三人。
“夏夏啊,有些事别怪你徐叔,徐叔做村长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听他这话,林夏捏着筷子,低垂着头不叫自己眼底的厌恶流露。
这人可真是道貌岸然。
“你爷爷......,他终日在山上,跟村里这些人也不热络,就前两个月,黄家那两口子为了给儿子还债,就说要跟你爷爷一起上山弄些值钱的山货回来。”
听到村长的确在讲述从前的故事,林夏来了兴趣,她竖起耳朵,神情也认真几分。
徐叔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
“你黄叔早些年也是守山人,他多少知道山里的忌讳,自己哪敢一个人进山,于是就求着你爷爷,老林心软,就带着那二人一起进山。
那时候天暖,山货也俏,你黄叔赚了钱都拿去给儿子还赌债,同时他自己手里还能剩点买酒钱。
就有一天晚上,他找你爷爷喝酒,二人不知怎的大吵一架,回来他就四散谣言,说你爷爷......在山上发现了宝贝,特别值钱。”
徐叔说到这,他眉间沟壑愈发深刻,最后他扬起脑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无端显出几分苦闷来。
“整个村子的人都怒了,他们质问你爷爷,问你爷爷究竟在山里找到了什么。
后来他们知道你爷爷藏起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所有人都疯了,你爷爷无奈,他说好了会在今年国庆之后将宝贝拿出来,整个村子的人平分。
他说他孙女国庆会回来过节,他不想叫你担心。
可是,你也知道了,不知道是哪个瘟大灾的祸害,不想叫所有人都得到宝贝,于是你爷爷就......,寿终正寝了。
夏夏,我没有说假话,黄家那小子滥赌,黄家两口子都是为了子孙才走了歪门邪道。
村里人也是利益熏心,但夏夏你信我,真的没有人想叫你爷爷‘寿终正寝’,这一定是个意外。”
早在听到村长说爷爷希望等国庆之后再拿出宝贝,只为了不叫自己担心之际,林夏就已经泪流满面。
凭什么?就算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那也是爷爷的东西,他想分就分,不想分旁人凭什么来抢?
就算是为了财,那只拿宝贝走就行了,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爷爷?
林夏气的浑身发抖,她冷眼看着对面也同样在借酒消愁的村长。
村长的话,可信,但不可全信。
他以为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就能博得自己的信任吗?
他避重就轻,完全没说自己在这场事件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难不成他以为如此,旁人就会像个傻子似的对他感恩戴德?再把他当成自己人?
林夏远比刚接受爷爷死亡那时更清醒,也更坚强。
以前林夏生活在满是善意的世界,可在爷爷死亡后,这个世界又对她展露出了最虚伪狠毒的一面。
她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了。
但她面上,却是冲着村长善意一笑。
“我爷爷手里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徐叔,我可以发誓,我当真不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
徐叔面色复杂。
“我信你,夏夏,你爷爷的秘密谁都不曾知晓。
只是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能说,在咱们村子里,那宝贝就跟‘寿终正寝’一样,只可意会。”
这么抽象?
林夏凝眉。
她并没有因为徐叔的坦白而理顺了逻辑。
徐叔不过是交代了一些她不曾知晓的细节,她最在意的事徐叔一句也不肯说。
但听徐叔的话,她隐隐能猜到,大抵又跟村民的封建迷信有关。
究竟会是什么?
林夏想的出神,对面的徐叔也并未打扰,他似乎寄希望于林夏能想到之前与爷爷相处的细节,顺便推测出那宝贝究竟会放在哪。
林夏想的出神,视线模糊间,一只鸡腿送入自己碗中,她抬头一看,徐叔身边不知何时来了客人,那客人坐在徐叔旁边,正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
这人看着眼熟,因为刚刚愣神,她也不清楚人是何时来的,也不知为何夹鸡腿给自己,她只将其又放入徐文光碗中。
林夏不吃鸡鸭。
徐文光也未理会,林夏夹过来他便吃。
因着有外人在,她便不再想继续爷爷死亡疑云的话题,可对面的徐叔吃了酒,似乎看不见旁的,张口便说:“夏夏,你是我徐家的未来儿媳,以后我们才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咱们一起解决。”
他这便是要明目张胆的站队了,林夏不悦的抬头。
她还希望隐藏这一层关系,好当作自己的底牌,没想到村长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她想止住话题,眼见那位客人面前空空如也,她起身张口说道:“叔吃晚饭了吗?我去给你拿两个饼子。”
听见他的话,徐文光抬头环顾一圈。
“夏夏,谁来了?屋里哪有人?”
林夏背着饭桌,因为徐文光的话,她动作一顿。
她拧着眉转头,就见那新来的客人脑袋旋转了180度,他的身体正坐着,脑袋却对着林夏。
瞬间,林夏大脑一片空白,这人,她知道是谁了。
似乎福至心灵一般,林夏心中有了答案,这位新来的客人便也不再伪装。
他的的面容忽然开始扭曲,脖颈一圈整齐的出现青紫色勒痕,眨眼间开始渗血,七窍也流出黑色的浓稠粘液。
“黄叔,黄叔来了。”
林夏抖着下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在现实世界看清亡魂面容,那股子梦幻与现实交叠的荒谬恐惧笼罩着林夏。
与他对视间,林夏仿佛被拉到了那个冰冷可怖的亡魂世界,她腿软只能依靠扶住墙面,她张口说话,却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发出。
徐文光不明所以,他立即从凳子上弹起,村长因喝酒迷蒙的大脑也清醒几分,二人飞速离开桌子走到林夏面前。
“怎么了,夏夏?”

......
底下徐正祥顾不上捡烟斗,他腿脚抖的厉害,像一只软脚虾。
待他上楼,看清了那一间小小卧室里两颗正对着门口的人头,他一个后仰,险些没因为心脏病而当场毙命。
徐文光掐着他爹的人中,赶紧拿出速效救心丸给他吃下。
徐叔视线恢复,他视线正对头顶天花板。
在那顶上有两个绳结,看材质是最普通的粗粝麻绳,此时那绳结上鲜血淋漓,已经被收到了最紧,中间的空隙还没有硬币大。
而绳结之下就是两具歪倒交叠的无头尸体。
他们的人头正好对着门口,两双惊恐扭曲的面容冲着门外,像是在对外人诉说自己生前的可怖遭遇,那突出来的双眼正吐露着他的悲惨与痛苦。
鲜血流了满地。
这间房是卧房,里面的墙上、床上都溅满了鲜血,旁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凶案现场。
“报警!快报警!”
林夏抖着手拿出手机,自从回乡以后,乡里信号不好,她就很少拿出来用。
可此时她是如此愤恨这糟糕的信号!
电话拨不出去,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一旁徐叔,他撑着气力爬起来一把夺走了林夏的手机。
“不行,夏夏,别打!
你黄叔黄婶是‘寿终正寝’!你要记住!
是寿终正寝!”?
疯了吗?
林夏余光里满目血红,这算个狗屁的寿终正寝!
“这是凶…,唔…”
林夏还来不及说出凶杀二字,还来不及说这二人是被害死的,她就被徐文光自身后抱住,一双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徐文光面色最是复杂,他抖着下唇轻声说:“夏夏,听爸的话。”
来时,他们各自心怀鬼胎,走时,他们一个比一个失魂落魄。
为什么会死人呢?
林夏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她只想寻求一个真相,哪怕她曾想过叫整个村子的人给爷爷偿命。
可她从没想过以这种惨烈的方式。
她们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回去的路上,徐叔是心绪最复杂的,他下意识摩擦双手,可他的烟斗已经消失不见。
但他已经无心去想,他只拿出自己的按键手机,拨通了黄家在外打工的儿子电话。
“回来给你爸收尸吧,你爸…,寿终正寝,人没了。”
林夏也是接到了同样一通电话,想到自己骤然听见爷爷逝世的消息时的崩溃痛哭,林夏不免鼻子一酸。
她竖起耳朵,想听听黄家人是怎么回应的,是会像自己一样不可置信?还是愤怒?
但她却只听到一句淡淡的“知道了,我下午回去。”
林夏不解,但她并未问出声。
她掐着自己掌心,觉得在旁人的衬托下,只有自己像一个疯子。
只有她对亲人的逝世无法接受,只有她一人被全世界孤立排挤。
是她错了吗?
其实黄叔的死就是在告诉她,别再继续查下去了。
人已逝,往事就该如过眼云烟,随风飘散。
她该麻木?她该装作不知?
她该故作遗憾的与爷爷告别,冠冕堂皇的说上一句寿终正寝,再祈祷爷爷拥有荣华富贵的顺遂来世?
她该这样吗?
“夏夏,别哭了,黄叔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千万别自责。”
一只大掌伸过来擦掉林夏的眼泪。她这时才回神,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再抬头,就见徐文光满脸心疼的望着自己。
是了,这是她相恋三年的男友,她本该嫁给他的。
她们是如此相爱,她不应该为了已经翻篇的事,再搭上自己的一生。
过去吧,过去吧…
她不想求一个真相了,爷爷的东西她也不想再找了,谁有那个能力,谁就拿去吧。
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她不想再见鬼了,不想在搜查证据的时候撞破两具血肉模糊、惨死家中的尸体。
这不该是她的人生。
林夏精神恍惚,她独身一人回到了自家小院,黄叔黄婶的狰狞面容在她眼前挥散不去。
她重新点燃火盆,有一搭没一搭烧着黄纸。她抬头看向棺椁,心下十分茫然。
“爷爷,我做错了吗?”
平静的小院内,此时微风骤起,如今这是秋天,却有一股暖风吹面,像是温柔的抚摸。
微风吹散了林夏的泪珠,她晃晃脑袋停止自己的幻想,她居然以为是爷爷散在风中安慰自己。
林夏低头看着面前烧的旺盛的火盆,想来是火盆在这的原因。
可这股温暖却在林夏心头经久不散。
就当是爷爷安慰她吧?不然她如何有勇气再活下去呢?
视线恍惚间,林夏突然感觉面前一片模糊,待她视线再恢复,她只听见耳边一阵喧哗。
她抬头,天色不知在何时黑了。
这栋老房子的暖黄灯泡也不知在何时亮起,门前的竹椅轻轻摇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她转头一看,却见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正翘着脚手握竹竿去打枣子。
一旁,那个熟悉的伟岸身影正摇着蒲扇,他看似旁观,实则处处关注着小女孩的动作,生怕她摔了。
“爷爷,好多枣子,爷爷吃这个。”
小女孩稚嫩的童声响起,她从地上捡起其中最大最红的一颗,献宝似的递给身后的老伯。
“小林娃娃真是厉害,打的枣子又红又甜,娃娃吃,爷爷吃过了。”
“好,爷爷背我,顶上的我打不到。”
“好好,娃娃扶稳了,起飞喽。”
熟悉的画面,这是林夏童年最普通的一天,却叫她看的泪流满面。
忽然,她面前大雾弥散,视线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迷雾中有一道黑影。
“夏夏,如果觉得累了就休息吧,你拥有广阔的未来,应该去做你喜欢的事,但千万要记住,‘它’盯上你了,一定小心它。
别的都可以放弃,但是爷爷要你找的东西一定要......”
迷雾中黑影的话还没讲完,身形就愈发模糊,林夏赶紧向前跑去,试图抓住那个黑影。
爷爷,求求你别离开。
再多陪陪我吧?
林夏拼命追逐,可她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逐渐消失。
她站在大雾中间,茫然的四处寻找。却忽然从侧面扑出来一只浑身漆黑,身高三米的怪物。
它狠狠将林夏扑倒掼在地上,林夏只觉得自己摔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的她倒吸凉气。
可还不等她看清这怪物的面容。
“砰!”
一声巨响将林夏吵醒。
她茫然的睁开眼,面前还是在这院子里,而她则趴在一旁的矮凳上睡着了。
发出巨响的火盆,原来不知何时打火机掉了进去,这一声炸响成功将林夏唤醒。
她这是…,做梦了?

是爷爷回来看她了?
因为上一次林夏被爷爷的吓到了,所以这次他才背对着自己?躲在迷雾中不肯见她?
因惊吓而闷了一整天的委屈在此刻决堤。林夏强忍着泪水在棺椁前磕头。
“错了,爷爷我错了。”
她怎么可以因为恐惧,就说要放弃替爷爷讨回公道的话呢?
她怎么可以?
再说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做错事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黄叔黄婶死的凄惨又不是她害的,那只能说明是村子内部分裂起了冲突,跟林夏没有一点关系!
林夏坚定下来,她重重给爷爷磕头,终于将心底最后一丝脆弱也摒弃。
她不怪自己懦弱,她只恨那些村民冷血,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所有人都一叶障目,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们自己虚伪就算了,还要拉着正常人同他们一道共沉沦!
这不仅是为了爷爷,还为了她自己,假如今日她放弃了,那在更加无从探寻真相的未来里,她会记恨自责自己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她再当初没有再坚持坚持?为什么她冷眼看着爷爷含冤而死却无所作为?
坚定了目标的林夏再次进屋,她将这一地狼藉收拾干净,最终只剩下后屋父母的祭龛还没清理。
她想,目前她已经理清了一点思绪。
来她这里找东西的人肯定是黄叔没错,如今他身死,线索全断。
但她依旧可以顺藤摸瓜,看看跟黄叔来往最密切的人是谁。
还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林夏想,肯定不是跟爷爷死亡有关的证据,他们根本不怕、也不在乎谋杀案的发生。
村民团结,只要他们咬死了“寿终正寝”这个说法,就是报警叫警察来都没办法。
所以,爷爷要她寻找的一定是什么宝贝。
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夏只能想到爷爷的职业。
会不会是爷爷从山里挖出来的宝贝?
毕竟爷爷一穷二白,所有的钱都用来供自己读书,她只记得自己父母刚逝世那年,是村子里守山人行当最赚钱的那几年。
那时候经济腾飞,山里珍稀宝贝又多,据说那时候有南方来的大老板特意来寿村购买山货,毕竟他们这里是出了名的长寿。
也因此不少人都以为是这座广袤大山都功劳,后来偷猎事件发生,这才停息了这一行当。
说回林夏幼年,父母死时林夏五岁。
爷爷一边要上山跟别人去打山货,一边要下山给林夏做饭洗衣。
他自然而然赚的比旁人更少,可他赚的每一分钱都花在林夏身上。
知道林夏因为父母早逝不受待见,在村子里没少受冷待与白眼,于是在林夏十二岁那年,爷爷更是将自己送往县里的寄宿中学,一去就是七年。
再到后来,就是自己跟徐文光高考,二人分数接近,最终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因为他们从一个地方出来,自然而然就谈起恋爱。
说这么多,林夏只想说爷爷精打细算,除了供养自己这个大学生,爷爷手里不应该有什么遭人觊觎的宝贝才对。
不然爷爷早就拿着钞票该走出大山,来寻自己一同走向新生了不是吗?何苦还在这村子里,最终惨死。
爷爷一生清贫,一身好衣裳都不舍得给自己买,他这样的老头怎会遭遇不测?
话虽这么说,林夏却是鬼使神差的一把将昨天听见敲击声的祭龛之下的一把柜门拉开。
因为她动作太猛,柜子激起一阵灰尘,呛的林夏直咳嗽。
她扇开灰尘,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无非就是香炉、燃油灯以及蜡烛之类的。
她翻看这些物品,没有半点线索。
柜子清空,林夏也学着昨夜听见的敲击音,敲敲柜子内壁。
却在敲到某片木板时,林夏察觉出一丝猫腻。
她趴在地面,全然不顾身上沾到灰尘,只执意要看清这祭龛底下与地面的距离。
这祭龛用的是上好的红木,都是真材实料没掺半点水分,因此这内壁都是厚实坚固的,可刚刚林夏敲的那地方是祭龛的底面。
听上去却是清脆中空的,只有薄薄一层。
这底下的柜子直接落地,四周都被封起,她却没想过这中间还有夹层,林夏估摸着底板厚度,大概有她一个手掌宽。
这才多少空间?能有什么东西?
正当她想办法要将这底面撬开之际。
“夏夏!去哪了?回家吃饭了。”
院子里响起了徐文光的叫喊声,她听见开门声响起,急急忙忙将柜子里的东西塞进去。
她掸着身上的灰尘,状似什么都没发生,十分淡定的走出屋。
徐文光过来扯她的手,却见她身上都是灰尘,徐文光眼底带上几分探究。
“夏夏这是挖煤去了?怎么弄这么脏?”
林夏脑袋里警钟长鸣,她面上却是十分淡定。
等她再抬眼,眼底已经蓄满了泪水。
“小光,我总觉得是自己害了黄叔,是不是我做错了?
我刚刚太害怕,进去收拾屋子还甩了一跤。”
徐文光怎能抵抗林夏的眼泪。他眼底的探究褪去,登时只剩下心疼。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黄家人还得感谢咱们发现了尸体,不然黄叔黄婶烂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夏夏,别怪罪自己,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叔来偷的东西,又怎能说是你的错呢?”
一般情况下,徐文光都是站在自己这一头的。
林夏见他如此,就清楚他跟村长之间一定存在某些信息误差。
假如不是黄叔,村长怎会急成那个样子?他装都不装了,直接挂脸在背后瞪着林夏,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若是黄叔没死,他们成功找到人对峙,指不定村长暴露成什么样子。
林夏最不喜那种虚伪的人,她还等着看对方如何表演,却没想到出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
她再次把目光放到眼前,徐文光在试探她,她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徐文光呢?
或者说徐叔有很多事都没告诉徐文光,是因为怕他知道了来通会自己吧?
这人心肠软,耳根子也软,一边是他女友,一边是他亲爹,他就跟个没脊梁的海草一样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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