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着刘洋游历世界的第五站,我们来到了南极。
一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领域。
躺在甲板上看天空时,刘洋笑着从身后递给我一件大衣,怎么了?
最近你经常一个人发呆。
我回头,盯着他胳膊上被木桩砸出的伤疤开口,阿洋,你…两年前为什么愿意在火场里救我?
我和刘洋是青梅竹马,相看两相厌的那种。
后来我和韩维硕恋爱,和刘洋的关系更是一度降到冰点,关系破裂的导火索…是我为了韩维硕第一次打胎那次。
刘洋在我家楼下等了两天,见到韩维硕的第一面就把他压在花坛里打了一顿。
我能看出,刘洋是真的下了死手。
所以在签下韩维硕病危通知单那一刻,我靠在椅子上精疲力尽的开口,刘洋,你这次真的过分了…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从小到大我们曾说过很多次以后再也不见的气话,有时愤怒,有时赌气,可从没有过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那天刘洋看着我,把血流不止的手藏在身后,沉默着转身离开。
那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甲板上,刘洋笑着揉乱我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恣意,小爷我大度呗,才不和你这种人计较。
我裹紧外套,忍住快要掉落的泪水哽咽着,阿洋,今天是五月十号…五月十号,我的两个孩子都曾在今天离开了我。
一个是被逼着打了胎,一个…死在了我和韩维硕的爱恨纠葛里。
死里逃生的这两年,其实我从未真正遗忘过那段噩梦。
我会在午夜惊醒,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因为韩维硕不喜欢。
我会在听到狗叫时极度恐惧,又只能控制着情绪。
因为韩维硕不喜欢。
我会在露出笑容时压下嘴角,刻意隐藏着喜悦,因为韩维硕不喜欢。
刘洋顿住,他温柔的替我拭去眼泪,又指着天边的流星雨突然起身,渔渔,快看!
是流星雨!
这是山山送给我们的。
我对着漫天的流星雨闭眼,虔诚的许下一个愿望,“我爱的人,永远健康平安。”
睁眼时,身后突然传来韩维硕颤抖又沙哑的声音,渔渔…?
你,是你吗?
我真的找到你了吗?
我拉住刘洋挡在我面前的胳膊,示意他先回房。
直到刘洋的身影消失,我才扭头看向韩维硕。
流星雨的光闪在他脸上,照出了他眼底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有他鬓角多出的缕缕白丝。
隔着距离的遥望,我们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没什么表情的转身时,韩维硕才急切的开口,话里是我从前最想听到的挽留,渔渔,别走…让我,让我再看看你好吗?
我怕这是梦,我怕我醒来你又会消失。
求你,让我再看看你好吗?
听着他颤抖的声线,我再也没忍住内心的怒火,随手抓住手边的木棍扔出去,韩维硕!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你恨我害你父亲,恨我让你失去亲人。
那我呢!
你那些年对我的报复还算少吗!
你当我两年前就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
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