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鸣,它正用鹿角小心地给烤红薯翻身。
这是只在灵气大陆喝露水长大的灵宠,此刻却对着跳动的火焰眨眼睛,鼻尖沾着烤焦的薯皮。
张二胖扔过去半块红烧肉,灵鹿突然抬头,鹿角上的灵泉鳞片闪过微光,竟哼出了他今早哼过的《在希望的田野上》——虽然调子跑成了田鼠打洞的节奏,却让围坐的村民们笑出了眼泪。
“重点是节奏。”
林果果蹲在玉米堆前,将灵耕纹注入凡界的向日葵。
花盘随着远处拖拉机的突突声转动,金色花盘上浮现出细碎的灵脉光纹,“凡界植物记得每一季的风雨,就像村民记得每粒种子的故事。”
他忽然抬头,看见小铃正跟着李大娘学揉面团,人类的手指笨拙地捏出狐狸耳朵形状的馒头,蒸汽在她发梢凝成细小的彩虹。
深夜的化肥厂后墙,狗洞被爬山虎温柔地遮住。
小铃抱着从厨房“借”来的陶瓦罐,罐子里装着李大娘教她腌的糖蒜,清香混着灵泉水的微光在罐口打转。
“当年我娘说,腌蒜要数着星星放盐。”
她轻轻摸着罐身的刻纹,那是村民们代代相传的护田符文,“现在星星也在帮我们呢。”
厂房里,秽土柱渗出的黑液正腐蚀地面。
张二胖蹲在墙角,用木瓢敲着水管哼起儿时的打麦歌:“一斗麦,两斗面,三斗磨成月牙片——”草木通的藤蔓纹顺着水流蔓延,铁锈斑驳的管道里,被污染的水突然哼起了轻快的调子。
灵鹿衔来晒干的玉米须,在林果果的灵耕纹下变成琴弦,月光透过气窗,在尘埃中织出麦浪的图案。
最神奇的是小铃。
她站在厂区中央的梧桐树下,银铃随着广场舞的鼓点摇晃。
人类的旗袍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尚未完全化形的半透明狐尾,却像月光凝成的丝带般轻盈。
梧桐树的影子突然动了,树根在地面画出广场舞的步法,被污染的土壤竟跟着节奏起伏,将黑液一点点挤成细碎的光斑。
“原来它们记得。”
林果果看着重新泛绿的草地,忽然想起村口老槐树的年轮——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村民们春耕时的笑声、秋收时的歌谣。
当小铃跌跌撞撞地跳完最后一个八拍,梧桐树竟抖落满树星光,化作蝴蝶绕着她飞舞。
黎明时分,化肥厂的水龙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