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第一个小物件,便一直戴在头上。
三年前,我替嫡姐外出采药,意外救了一个坠崖的男子。
分别之时他对我许诺:“待你及笄,我定带着八抬大轿、满城红妆来娶你。”
还给我留了半块玉佩作信物。
我那时只当他感念我救命之恩,随口承诺。
但他却非要我也留一件信物,以便日后相认。
蔺家不是什么清流世家,没那么重的礼仪规矩,但嫡姐一直教导我“不可恋爱脑”,所以,我并未同意给他信物。
可那日归家之后,我的木簪就不见了。
原来……竟是被他顺走。
我颤抖着拿起木簪,指腹摸到花瓣上那个被摩挲得模糊的“玥”字。
忽然明白,新婚夜他掀开盖头时眼底闪过的异样,明白他每次唤“夫人”时刻意加重的尾音,那些若有似无的试探,那些深夜为我掖被角的温柔……皆因他一早就认出了我。
而我却整日琢磨着怎么给他下毒,如何威胁他。
10谢彦离家的第六日黄昏,府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夫人,谢大人提前回来了!”
可乐欢呼着前来禀告。
我放下手中还未完工的同心锁,拎着裙摆奔到廊下。
“夫君……”一声问候还未说出口,就见漫天雨丝中,谢彦抱着个绛色衣裙的姑娘朝我走来。
她腰间缀满银铃,随着谢彦的步子荡起清脆声响。
谢彦半幅墨色披风都裹在她身上,低头听她耳语时,唇角勾起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弧度。
“芍药沾雨更艳了。”
那姑娘突然伸手拂过谢彦肩头落花,染着丹蔻的指甲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脖颈,“大人还记得我的喜好呢……”她的话在看到我时戛然而止,杏眼斜斜朝我瞥来,明明在笑,眼底却泛着冷光。
“这位就是蔺大小姐?”
我僵在原地,看着谢彦小心翼翼将她放下,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那女子腰间,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她蹀躞带上的银铃。
“阿彦。”
她亲昵地拽住谢彦袖口,故意将手指上一道陈年疤痕转到他眼前,“我脚疼,你抱我回房好不好?”
我死死盯着谢彦,那修长的手指竟纵容地与她十指相扣。
他避开我的目光轻声道:“夫人,你先回房。”
他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闹脾气的孩子,却让我的心直直坠入冰窟。
11这个女子在偏院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