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突然说,“沈家的剑,先斩亲情,再斩世道。
明日见到青云宗的人,不用留手。”
沈砚之点头,离魂剑在掌心映出他坚毅的脸,剑身上的玄鸟图腾,正随着他的心跳,渐渐展翅。
是夜,沈砚之梦见自己站在金陵城头,脚下是沈家铁骑的银甲,手中握着完整的虎符,而秦王府的琉璃瓦,正在玄鸟剑诀下纷纷碎裂。
醒来时,他发现老翁正在修补他的中衣,用的正是昭宁沈家的天衣无缝针法——原来,这个自称外祖母师弟的老人,竟默默将他视作沈家最后的火种。
雪后初晴,破窑外的雪地上,沈砚之跟着老翁踏出第一步。
他不知道前方是青云宗的刀山,还是秦王府的火海,但他知道,颈后的离魂纹在发烫,手中的离魂剑在轻鸣,而昭宁沈家的血,终将逆着这吃人的世道,闯出一条白骨铺就的康庄大道。
第三章:玄鸟令劫昭宁镇的青石板路上,积雪未消,沈砚之跟着老翁拐进巷口时,鼻尖忽然萦绕起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正是沈家旧部的联络暗号。
斑驳的木门上,半片玄鸟羽毛的刻痕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与他手中残玉的纹路分毫不差。
“吱呀——”木门开了条缝,露出独眼老丈的脸,袖口翻出的冰蚕丝袖口,正是昭宁沈家的暗纹。
老翁抬手,掌心朝上,三道伤疤呈“川”字排列——这是当年沈家铁卫的认主手势。
老丈瞳孔骤缩,急忙将两人拉进屋内。
“二十年了,终于等来了沈家血脉。”
老丈扑通跪地,布满老茧的手抚过沈砚之颈后朱砂痣,“小人当年是昭宁军第三营的斥候,老夫人咽气前,曾托我等守护虎符残片......”话未说完,屋顶传来瓦砾轻响。
沈砚之猛然抬头,离魂剑已出鞘三寸,逆嫡功运转下,他“看”见三道真气轨迹正从三面合围。
老翁突然按住他手腕,朝老丈使眼色——这是沈家铁卫的“玄鸟噤声”暗号,示意来者是自己人。
“启禀少主人,”黑衣人落地,摘下面巾,左脸狰狞刀疤下是沈家特有的玄鸟刺青,“青云宗三日后举办‘玄鸟令’大会,对外宣称是沈家遗物现世,实则......”他突然掏出半块染血的令牌,正是沈家玄鸟令的残片,“实则要借此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