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怀里抱着个男孩,背后是座未完工的冰雪城堡,塔吊上挂着“程秀兰工作室”的木牌。
手机震动,程砚发来张照片:窗台摆着半块冰雕,棱角处刻着“3”,底部用红笔写着“给叁七的城堡地基”。
“等春天松花江开江,”他说,“冰块会带着‘3’流到你楼下,变成37度的水,能浇开你窗台上的海棠。”
叁七盯着照片,突然发现冰雕底部有行极小的字:“今天多吃了片止痛片,冰雕刀拿不稳了。”
她以为是玩笑,却不知道,程砚正对着医院催缴单发呆,指尖的链坠贴着胸口,像块永远化不了的冰。
雪在窗外越下越大,叁七把“7”字链坠贴在唇间,尝到残留的糖壳甜味。
她翻开手机相册,找到白天偷拍的程砚——他站在冰雕前,围巾被风吹起,露出化疗后稀疏的发顶,却仍仰头望着未完工的城堡,像在仰望某种比生命更坚硬的东西。
凌晨时分,暖气片突然发出响亮的嗡鸣。
叁七摸着逐渐升温的管道,忽然明白,有些温暖不是来自暖气,而是来自某个在化疗后仍惦记着她会冻脚的人。
就像他腕间的“3”,和自己的“7”,隔着松花江的冰层,却在电波里合成完整的温度,像块永远烧不化的热铁,在零下三十度的冬夜里,默默焐着彼此的心跳。
第三章 雪夜急诊室暖气片在腊月的寒夜里突然冰凉,像条冻僵的蛇。
叁七裹着毯子给程砚发消息,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又闪,最终变成灰色。
窗外的雪扑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想要敲开世界的手,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像极了冰雕刀凿冰的响动。
凌晨两点,陌生号码来电时,叁七正在煮速冻饺子,水汽模糊了眼镜。
“叁七,我在医大二院。”
程砚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钢丝,带着无法掩饰的颤音,“别害怕,就是……冰雕图纸被雪打湿了。”
急诊室的自动门开合间,消毒水的气味像把钝刀,剜得鼻腔发疼。
叁七冲进抢救室时,程砚躺在担架床上,氧气面罩下的嘴唇泛着青灰,像块冻了三天的年糕。
他的锁骨链坠被扯到胸前,“3”字在白炽灯下闪着冷光,和心电监护仪的蓝光交叠,像道永远跨不过的冰裂。
“肺积水,胸腔闭式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