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错。
纸上写着王记老板的“罪状”,无非是上次柳盈袖去买东西,老板没及时认出她,怠慢了几句。
屁大点事。
魏渊的意思,却不是赔礼道歉那么简单。
他要我,按柳盈袖的规矩来。
柳盈袖的规矩是什么?
砸店,打人,逼得人家破人亡。
我拿着那几张纸,手都在抖。
魏渊坐在那儿,慢悠悠地喝茶,眼皮都没抬,但我知道,他在等。
他在等我变成柳盈袖。
我去了王记。
当着魏渊派来“看戏”的心腹的面,我学着柳盈袖的样子,抬高下巴,用眼角看人。
我摔了他们最贵的一匹云锦。
听着老板娘撕心裂肺的哭喊,看着王老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胃里翻江倒海。
心口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割。
演完了,回到魏府,我直奔净房吐了个昏天黑地。
魏渊的人回报,只说了一句:“小姐手段利落,王记不敢再有二心。”
魏渊听了,没什么表情,只“嗯”了一声。
但我感觉,他看我的目光,更冷了。
另一边,顾清源果然开始“偶遇”我了。
这人真是死脑筋,明明厌恶我到骨子里,还得硬着头皮上来搭话。
每次看见他那副想吐又得忍着、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就有点想笑。
当然,我脸上还是那副“本小姐天下第一”的欠揍表情。
一次在御花园,他假装看花,蹭到我旁边。
“柳小姐今日气色不错。”
废话,天天演戏能不好吗?
脸皮都快磨厚了。
我懒洋洋地瞥他一眼,“顾大人有事?”
他顿了顿,眼神往旁边一个假山瞟了瞟。
“听闻前几日,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在附近落水了,不知柳小姐可曾听闻?”
刑部侍郎,就是最近失踪的官员之一。
我心里一动,面上却装作不耐烦。
“什么阿猫阿狗落水,也值得本小姐关心?”
我故意把玩着手腕上一个赤金镯子,指甲在上面划拉着。
那镯子内侧,我偷偷刻了一个极小的“茶”字。
我看到顾清源的目光,在我手腕上停顿了一瞬。
他眼神里的厌恶还在,但底下多了些别的东西。
像是在解一道极难的谜题。
我们俩就像在冰面上踩钢丝,每句话都得掂量着说,生怕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他试探我,我也在试探他。
这感觉,刺激,但也真他娘的累。
柳盈袖留下的东西,不止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