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也没有墨渊的邪异,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仿佛凝结了千年寒霜。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沈施主,昨夜之事,是无尘唐突,擅闯施主居所。
此间事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却更显残忍,“吾与你本无牵扯,皆因心魔而起。
如今心魔暂伏,你我缘分已尽,就此别过吧。”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沈清歌的心里。
她甚至能感到四肢百骸都跟着冻结起来。
缘分已尽?
说得如此轻巧。
她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他干净的衣角,指尖都在发颤,声音干涩:“就……再也不见了?”
无尘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垂眸,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根一根地拨开了她的手指。
在指尖彻底分离的刹那,他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复杂极了,有痛楚,有不舍,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决绝,但最终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化作一片沉寂的冷漠。
然后,他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背影挺直如松,也冷硬如铁。
沈清歌怔怔地看着那扇门被轻轻合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她维持着伸手的姿势许久,直到手臂彻底僵硬,才缓缓垂落。
世界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灰败。
心灰意冷之下,沈清歌按照之前的约定,向凌霄剑宗递交了休学游历的申请。
玄机子宗主大概是得了洛清音的授意,并未过多为难。
她实在无法面对风月宗那边的催促和所谓的“道侣”人选,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这该死的风月血脉,也……无法再面对无尘留下的这片令人窒息的空寂。
收拾行囊时,动作机械麻木。
洛清音的传讯符亮起,依旧是那套说辞,劝她回宗门,或者物色个靠谱的双修道侣解决血脉问题,顺便附送了几张据说是青年才俊的画像。
沈清歌扫了一眼,回了句:“娘,我出门散散心,定期报平安。
那些才俊,您自己留着欣赏吧。”
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与尖锐。
洛清音那边沉默片刻,回了句:“……注意安全。”
启程那天,天气阴沉。
白露师姐特意跑来送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