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卑微求爱的虔徒,小心翼翼试探她的真心。
许蓝欣没有说话,只是把脑袋转向一边不再去看他。
周政异常执着,仍然不死心的又一次牵住她。
“就算我们当初是因为见色起意在一起的又怎样,凭什么后来动了真感情就必须得判死刑。”
许蓝欣温软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他像是如获至宝一样,心底隐隐雀跃。
分手那晚的雨夜,许蓝欣只用一句“从没爱过”当理由,周政花了七年时间都没能说服自己真正接受。
她走以后,周政掉进了一个走不出的旋涡。他在他们住过的房子里拼命挣扎,用她残留的气息和痕迹充当救赎自己的解药。
赵平遇劝他换个住处,可他执意要跟回忆作伴,住在“北檀华府”的这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于他而言简直就是致命酷刑。
可他却病态的享受着这种夜不能寐的煎熬。
“许蓝欣,我就想要个答案。”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去英国问清楚。
可他一边想要答案,一边又像个懦夫一样恐惧逃避。
跟她重逢是上帝送给周政的礼物,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的把这个来之不易的礼物紧紧抓住。
她语气决绝:“不爱你就是答案。”
——
打发完周政,许蓝欣回了“星湾壹号”,正心烦呢,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亲生父亲“郑坤”打来的。
她直接按了挂断。
那边很执着,又一次打来。
许蓝欣一肚子火气正没处撒,罪魁祸首还上赶着来找骂。
接通后,许蓝欣张口就是言语攻击:“你是不是有病?”
郑坤对于她的恶劣态度已经见怪不怪,笑呵呵问道:“欣欣,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
“关你屁事儿?你每天伺候富婆这么忙,怎么还能有空来找骂?”
“欣欣,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怪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你们母女的。”
许蓝欣五岁时,他傍上了有钱富太,逼着许瑛打掉了刚怀上的二胎,扬言谁都别想阻止他往高处爬。
抛妻弃子后,他如愿成了被富婆包养,表面是司机,实际是床伴。
许蓝欣每每提起郑坤这些破事儿,只会想吐。
她心气儿高,清高自傲,从来不愿意跟任何人说她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太丢人了。
“既然当初狠心抛弃,那就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有必要装成慈父的模样三番五次来骚扰我的生活吗?没人稀罕你肮脏虚伪的爱。”
郑坤叹气:“欣欣你怎么骂我都是应该的,只是爸爸对你的爱都是真的,你是爸爸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我们是至亲。”
有这样的骨肉至亲,许蓝欣真挺想一头撞死的。
当初在沪大校门口,她亲眼看到一个打扮贵气的女人从豪车下来,来给周政送东西。
而在那个贵气女人身后,站了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好巧不巧,自己亲生父亲是自己男朋友妈妈养的“男宠”,好笑不?
许蓝欣当即一阵反胃,险些都要吐出来。
她拼了命的让自己活得明媚自信,尽可能不让郑坤这个污点影响到自己的完美人生。
可老天好像跟她开了个大玩笑,为什么偏偏是周政的妈妈?
她要的很简单,只想体面的生活,不愿被任何事物影响到自己光鲜的人生。
可偏偏郑坤是她的劫数,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未来婆婆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