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床单怎么黏糊糊的?”
我刚把书包甩到沙发上,就听见弟弟周浩在房间里发出怪叫。
下一秒爸爸甩过来的搪瓷杯直接在我头上炸开了花,“呸,龌龊玩意。”
我颤抖着身子走进房间里,沾着酒渍的校服蹭过被单,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我瞳孔骤缩 —— 淡黄色黏液像融化的树脂,把整个床面糊得严严实实。
卫生间传来压抑的闷笑,我冲过去时,正看见周浩用袖口擦眼泪。
他卫衣帽子歪戴着,露出后颈的草莓胎记,像块没擦净的血渍。
“强力胶拌蜂蜜,” 他晃着空瓶子,“网购送的小玩意儿,不小心倒床上了,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上周他把我养的巴西龟放进微波炉,说想看 “活体爆米花”;再之前,他往我球鞋里抹香油,害我在高考跳远上打滑。
而此刻他歪着脑袋,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坏笑,活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你最好赶紧收拾,等老爸吃完可就不是收拾床单那么简单咯~”擦肩而过时,他嘴角挂着那一抹得逞的笑,扎疼了我的眼睛。
洗完床单做完作业,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
刚熄灯躺下,巷口一阵阵的猫咪惨叫声就惊醒了我,一直到早上六点,直到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躺着家门口血淋淋的东西。
巷口那只橘猫我喂过几次,也算认得,如今下半身血肉模糊,伤口处还粘着燃烧过的鞭炮碎屑。
周浩倚在门框上啃苹果,果皮渣子随口吐在了猫咪身上:“这畜生挠我,该!”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去年冬天,他把邻居家小妹妹的仓鼠塞进了冰箱—— 只为了看看仓鼠遇到寒冷时,会不会冬眠...结果他根本没想过要取出来,还是隔壁婶子煮饭时要拿肉出来解冻,才发现了里头被冻死的仓鼠,小女孩哭得有多崩溃,他在屋子里笑得就有多大声。
我始终相信,坏种自有天收,结果,我却死在了他的前头。
为了高考后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家,我每天都在忍,忍着周浩各种小动作。
哪怕是晚上的牛奶里被加了盐,球鞋上总莫名其妙出现各种污渍,我通通忍了,只为熬到高考这一天。
可我没想到,我防过他更换我的准考证。
却没防过他把每一只笔的笔芯都换了,还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