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帕角绣着的小梨花,正是她初学女红时的拙作。
原来有些真心,早就藏在那些未说出口的细节里。
“以后不许再这样。”
她闷声说,指尖划过他后背未愈合的伤,“本宫要你好好的,陪本宫看尽宫里的雪,喝完你酿的梨花酿,还要——”她忽然抬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唇,耳尖发烫,“还要教本宫写你的名字。”
高文忽然笑了,笑声震得胸腔发麻。
他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好。”
8.暖阁外飘起大雪,炭炉“噼啪”作响。
厉雪雯替他掖好被角,忽然看见案头搁着个青瓷罐,正是他昨日说要送给她的礼物。
打开盖子,里面是晒干的梨花瓣,混着细小的金箔,在烛火下闪着微光——那是他伤后不便出门,却仍托人去宫外梨花园采的初雪梨花。
“等伤好了,我们就去梨花园。”
她将罐子抱在怀里,忽然想起他藏在枕下的兵书,某页夹着片她掉落的发丝,“你说,那里的梨花开时,会不会比宫里的更像雪?”
高文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璎珞,那是他用半幅前朝锦缎换的,每颗珠子都刻着他们的名字。
他忽然伸手,替她拢好滑落的狐裘:“无论开在哪里,只要公主在,便是最好的风景。”
烛影摇红,映着窗纸上的雪光。
两个身影在暖阁里交叠,他受伤的手臂环着她腰,她掌心贴着他心口,像两簇相互依偎的火。
9.暖阁的炭火烧到第七日,高文的伤刚能勉强提枪。
宫墙外来了三队羽林卫。
厉雪雯抱着青瓷罐数梨花瓣时,听见他在廊下与人低语,玄铁枪的枪尖划过青砖,发出细碎的“刺啦”声——那是他特制的暗号。
“明日随本宫去太庙。”
她掀开帘子,看见他腕间银镯下露出半截暗红绳结,正是前日她替他系的平安结。
高文转身,眉间朱砂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像滴在雪地上的血:“公主可知,太庙的地砖下,埋着前朝皇帝的骸骨?”
“你是……前朝太子?”
她颤抖着问。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巨响。
厉雪雯踉跄着扶住廊柱,看见东南角火光冲天,正顺着宫墙蔓延。
高文的玄铁枪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枪杆上的龙纹在火光中活过来般,游向她发间的梨花簪。
“原来你早把羽林卫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