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刺耳的声响，“你去睡吧，别等我。”
周延之望着她绷紧的脊背，突然注意到她腕间戴着的银色手链——是沈砚之送的，他们大学时的定情信物。
三年前婚礼前夜，她躲在卧室里对着手链哭了整夜，后来被他哄着收进了首饰盒。
此刻那抹银色在台灯下晃得他眼睛发疼。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他听见自己说。
林晚星的笔尖顿在纸上，留下个深色的墨点：“抱歉，我忘了。”
她扯下手链塞进抽屉，动作带着几分慌乱，“明天补给你好不好？
我让陈姐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周延之看着她敷衍的神情，突然想起婚礼那天，她站在教堂里望着门口的方向，直到司仪提醒才惊觉新郎已经站在面前。
宾客们以为她是紧张，只有他知道，她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沈砚之，她的初恋，那个在婚礼前三天发消息说“我回来了”的男人。
他转身走出书房，丝绒盒被攥得变了形。
客厅的钟敲了十二下，他坐在沙发上，看晨光一点点爬上窗帘。
冰箱里的栗子蒙布朗渐渐融化，像他这三年来被慢慢消磨的期待。
2 白月光的影子沈砚之的画展在五月初开幕。
林晚星收到请柬时，正在工作室改婚纱设计图。
烫金的“砚”字落在米色卡纸上，像道陈年旧疤突然被撕开。
“晚星，这位是沈先生，说找你有事。”
助理小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穿浅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腕间戴着和她手链同款的银色腕表，笑起来时眼角有细碎的皱纹：“好久不见。”
画笔从指间滑落，在画纸上晕开团墨色。
林晚星看着他，突然想起大四那年，他也是这样站在画室门口，说要带她去看午夜场电影。
后来他们在路灯下接吻，他的围巾蹭过她的鼻尖，带着雪松的气息。
“听说你结婚了。”
沈砚之的目光扫过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他对你好吗？”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进心口。
林晚星想起上周胃绞痛发作，周延之在手术台上接到她的电话，下了台就直奔药店，顶着黑眼圈给她熬小米粥；想起她熬夜画图时，他总会默默把热牛奶换成温蜂蜜水；想起每个她醉酒的夜晚，他都会替她擦干净嘴角的呕吐物，哪怕第二天还要主持重要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