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
父亲坠楼后,她翻遍了抢救室送出来的所有衣物,都没找到它,原来它一直在陆靳珩这里。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突然涌来——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父亲被推出手术室,身上插满了管子,唯一完好的右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愤怒,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但她不知道父亲想告诉她什么。
那时的她,整夜孤独地靠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看着走廊尽头的灯光,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既是怕父亲离开她,也怕那些真相,永远被埋在黑暗里,不见天日。
陆家老宅的订婚宴定在三周后。
林晚躲在花园的冬青丛后,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前方。
鼻尖萦绕着蔷薇的甜香,可她的心里却被苦涩填满,怎么也驱散不开。
喷泉水池倒映着庭院亮如白昼的灯光,如梦如幻,郑念初穿着定制的香槟色礼服,裙摆上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微光。
她正在给陆靳珩调整领带,动作轻柔,嘴角带着得体的笑。
“靳珩,该拍照了。”
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甜得发腻,却在触及他僵硬的肩膀时,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那一丝受伤稍纵即逝,却被林晚敏锐地捕捉到了。
林晚看着郑念初的手指在陆靳珩手腕上停留,忽然觉得他们很般配。
自己仿佛是觊觎王子和公主感情的爱丽儿,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变成泡沫罢了。
“郑小姐。”
林晚不知何时站在了花廊下,帆布包里的录音笔正悄悄转动,记录着这一切。
她的心跳声剧烈,在她脑中几乎盖过了喷泉的水声。
“听说您父亲在证监会任职,对金融监管很有研究?”
郑念初优雅地转身,耳垂的钻石耳钉闪过冷光,那光芒如同她此刻的眼神,笑容却依旧温婉,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审视。
“林记者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学艺术的,哪里懂什么监管。”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两步,高跟鞋踩在鹅卵石小径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劝你别再查了,有些事,不是你一支笔能撼动的。”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链,眼神有些迷离,“有些债,是注定要还的,就像靳珩和我的婚约,是陆家和郑家三代人的约定。”
夜风轻轻掀起林晚的衣角,她下意识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