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被砍中，银鳞甲裂开，露出里面缠着的朱砂绳——串着我的玉坠和半块“砚”字碎玉。
他不顾疼痛，反手将叛将斩于剑下，却在转身时腿软跪倒在我面前：“主子……疼吗？”
颤抖着替我包扎，指尖触到我肩头的血，喉间溢出低吟，“阿砚没用，让主子受伤了……”我抱住他发颤的身子，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傻阿砚，你替我挡了那么多刀，现在换我护着你。
还记得在金銮殿，你说心悦我吗？
现在我要你活着，陪我看遍北疆的雪，还有京城的玉兰花。”
他耳尖漫上粉红，在风雪中像朵绽放的红梅：“阿砚心悦主子，从第一次在将军府看见你穿粉裙时就心悦。
那时候你在花园喂鱼，发间别着玉兰花，阿砚躲在假山后，觉得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好看。”
我突然想起那个春日，假山后闪过的衣角，原以为是小侍卫，却不想是这个偷偷看我的暗卫。
北疆战事月余后平息，爹带着胜利之师回城时，阿砚正趴在我膝头补袜子，听见动静慌忙起身，却撞翻了绣绷。
爹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哈哈大笑：“好小子，当年在乱葬岗捡你时，就知道你是给我闺女准备的，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回京马车上，阿砚突然掏出个木盒，里面是枚刻着玉兰花的银戒：“在北疆让银匠打的，本来想等胜仗后求婚。”
他耳尖通红，像个紧张的小新郎，“主子，你愿不愿意……”我笑着替他戴上，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花纹：“我愿意，从你手背上第一次出现‘玉’字时就愿意。”
车窗外，北疆的雪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青草。
阿砚的手背上，那朵新纹的玉兰花，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颤动，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终于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飞向属于我们的，不再有血与泪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