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这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是郑之垣的诬陷,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林缚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大人,二老爷从扬州赶来了。”
林福那带着颤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林缚之抬头,只见林缚远穿着素色长衫,腰间系着父亲新送的黄杨木佛珠,那脸色比秋风中的荷叶还苍白。
“兄长,京里的消息,”林缚远握住他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宝中堂被外放了,恭王的党羽正在逐个被清算,李中堂近日三次请辞直隶总督——”听到这些消息,林缚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去年冬天在上海见到李鸿章时的情景。
当时,那位中堂大人曾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老弟啊,咱们这些汉人官员,越是显贵,越要懂得急流勇退。
当年胡林翼在武昌,为何要故意让太平军攻破城池?
还不是为了让朝廷知道,没了湘军,他们连长江都守不住。”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官场权力斗争的序幕?
自己是否也被卷入其中?
“收拾行李吧,”林缚之转身望向墙上的《寒江独钓图》,渔夫的斗笠在风中轻轻摇晃,“把祖父的佛珠带上,还有父亲抄的《明夷待访录》。
对了,给四弟、五弟各写封信,让他们即日起告病辞官,回乡守坟。
就说…… 就说父亲的病,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种无奈和决绝。
林缚远刚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马蹄声。
那马蹄声急促而沉重,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刑部差官已到二门外。
林缚之整了整官服,从案头拿起那串碎成两半的珊瑚朝珠,用红绳穿了,系在腰间。
珊瑚碎屑在阳光下闪着血光,那血光像是当年祖父刑场上溅的血,又像是郑之垣狱中留下的血书。
这串朝珠背后是否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它的破碎又预示着什么?
出总督署时,百姓们在巷口默默目送。
有位白发老妪忽然跪下,手里捧着个陶罐:“制台大人,这是老身酿的梅子酒,您路上喝着解乏。”
林缚之认得她,是陈松年的母亲,上个月刚领了他送的三十亩良田。
他接过陶罐,指尖触到罐身的温度,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粥棚里,母亲用身子护着他,说“活着就有盼头”。
那一瞬间,他心中五味杂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