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用力时而轻柔的运弓中。
这一刻,朱容与确信音乐是有形状的,有温度的,甚至是可触摸的。
曲终时,李雪稚睁开眼睛,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怎么样?”
朱容与低头打字:“很美。
像阳光下飞舞的蝴蝶。”
李雪稚怔住了,然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听众。”
离开琴房大楼时,朱容与的胸口充斥着一种陌生的温暖。
他小心地捧着那袋饼干,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回到站点,王强看到他手里的纸袋,挑眉打趣:“哟,天鹅送的?”
朱容与没有回答,只是把饼干锁进储物柜。
晚上回到陈婆婆家,他才拿出来,和陈婆婆一起分享。
“好吃吗?”
陈婆婆用手语问。
朱容与点点头,比划:“很甜。”
不是饼干的甜,而是心里那种陌生的、膨胀的、令人惶恐又雀跃的甜蜜。
他知道这种感情很危险,但此刻,他允许自己暂时沉溺。
睡前,朱容与再次搜索李雪稚的名字。
这次,他点开了一段她的演出视频。
虽然听不见,但他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那微弱的震动。
这是他离她的音乐世界最近的方式。
3 雨中的琴房天气预报没有说今天会下雨。
朱容与抬头看着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加快了电动车速度。
还有两单外卖要送,其中一单是音乐学院的——但不是李雪稚的琴房,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
自从那天听过李雪稚拉琴后,朱容与刻意避开了 A207 琴房的外卖单。
每次经过音乐学院,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扇落地窗,看到李雪稚专注练琴的侧影时,胸口就会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
一滴雨水打在朱容与的鼻尖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转瞬间,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朱容与慌忙停车,手忙脚乱地拿出雨衣,但已经来不及了——雨水顺着他的领口灌进去,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咬咬牙,继续往前骑行。
雨水模糊了视线,路上的车辆都打开了车灯,但朱容与听不见喇叭声,只能靠眼睛判断路况,几次险些与转弯的车辆相撞。
送完第一单后,朱容与已经浑身湿透。
他站在一家便利店屋檐下,拧了拧衣角的水,查看最后一单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