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忆起来,却只觉得——冷。
我用力敲了敲门,说了声“是我,班主任林老师。”
门没开,是她父亲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的:“林老师啊,她在亲戚家。”
我敲门更用力了。
“她这几天一直没来上课,我想看看她怎么样。”
门开了一条缝。
她父亲站在门内,身体挡得死死的,只露出半张脸。
他警惕地盯着我,像是在审犯人。
我看不清屋子里,但有一股灰尘混着香灰的味道扑出来。
像是很久没人住过的房子,也像是……刚烧过点什么。
我开口:“我是她的语文老师。”
“我昨天批到了她的卷子,今天批到了她的默写。”
“她让其他同学转交的吗?”
他没回应。
我继续:“我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
他脸色变得很僵,说了句:“我们现在不方便。”
我看他要关门,脚下往前一迈,差点撞上他小腿。
门内的缝隙随着他的退让稍稍放大了一点。
我看见里面的茶几上,放着几张被烧黑边的纸。
纸张皱着,像被急着扑灭火头救出来的。
我认得那格式——是我学校统一印的语文作文练习纸。
还有一页纸,纸背画着墨线格,像是某种……契书底稿。
我看得头皮发麻。
正想再细看,门“砰”一声合上了。
我几乎被门风拍了个趔趄。
他一句话没留,只留下那股掩盖不住的焦味。
我站在原地喘了口气。
楼道阴暗,空气静得出奇,连风都不进来。
正准备下楼时,楼道灯忽然闪了一下。
啪——啪——啪——三声短促的电流声后,一道光亮了。
我下意识看向楼梯拐角——那里站着一个纸人。
半人高,头贴黄符。
穿着裙子,脸蛋上涂着红色的圆圈。
我往前走了一步。
脚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是香灰。
地上画了一个圈。
一个用香灰围起来的、还没完全散开的圈。
圈中心,是一张折起来的试卷。
白纸卷边,有一小段已经烧黑,尾部还残留着一角评语——像是“立……稳……”像是我写的。
这时,我才听到——那纸人脚边,有个老旧的收音机。
被电线缠绕着,声音像卡带一样失真。
它正反复播放着一句童声:“考考考,纸人笑,卷子满了走不了。”
“考考考,纸人笑,卷子满了走不了……”一遍接一遍,像有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