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老头似的。
他一直盯着我住的这屋,瞧见我了,就伸出冻得又红又僵的手指,给我发了条消息:“下雪了。
你还记得上回下雪的时候,咱俩说过啥不?”
我咋会不记得呢,上回下雪,我俩专门跑去东北,在雪地里撒欢儿,就像两只笨笨的、招人稀罕的小熊。
他说,咱在雪里一块儿白了头,往后就能一直在一块儿。
我说,往后每年下雪,咱都得一起看。
然而,那场大雪过后的第二天,吴明言就病倒了。
他倒在雪地里,被路人发现后送到了医院。
听说他当时浑身冻僵,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差点被人当成神经病。
在医院里,他不停地给我发消息,说自己没饭吃,没人陪。
我看着那些消息,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没有回复。
这一切,不都是他自找的吗?
没有人强迫他在雪地里一直站着。
曾经那些让我心疼、觉得有趣的行为,如今在我眼中,只剩下了荒唐和可笑。
后来,他发的消息越来越多,我直接将他拉黑了。
我将全副心力倾付于工作,凭借出色的表现,赢得了领导的连连赞誉,盛赞我不愧是原公司极力挽留的精英。
不久之后,我成功拿下了第一笔大额订单,为了庆祝这一佳绩,部门当晚组织了聚会。
大家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席间氛围热烈而融洽,不知不觉间,我便浅酌了不少酒。
当我们踏出餐厅,外面已飘起了轻柔的雪花。
远远地,我瞧见吴明言伫立在那里,眼中满是失望与痛苦,正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佯装未见,待将几位同事送上车后,便打算打车离去。
吴明言快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生病了,你却在这儿聚会?”
他似乎忘了,我们早已不是从前的关系,我也不再是那个听到他胃疼,就连夜打车去照顾他的人了。
我们,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坐进车里。
车窗缓缓落下,我和他四目相对。
“吴明言,别再来找我了。
就算你死了,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这样的行为,真的太廉价了。”
说完,我让司机开车,看着吴明言的身影在车后渐渐远去。
从那以后,吴明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在我眼前出现过。
我还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