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重新缠绕,就连她扬起的发丝都逆着重力往上飘。
当后背重重砸回实地时,谢无咎正俯身盯着她,一滴金砂顺着鼻梁滑落,宛如天神降世。
“记住。”
他冰凉的指尖在她眉心画了个符,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慑,“你这条命现在归我的沙漏管。”
暮色如墨,渐渐四合。
苏暮晨在铜镜前惊然发现,脖颈处竟出现了淤青。
那指痕的形状,竟与她梦中掐死谢无咎时的手势一模一样。
2 苏暮晨把铜镜重重扣在妆台上,指尖止不住地发颤。
脖颈上那圈青紫指痕,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与谢无咎腕间红线同频跳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诡异的关联。
她一把抓起剪药渣的银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最终狠狠扎进梨木桌,刀身嗡嗡作响。
昨夜梦中掐住谢无咎脖子的触感,此刻竟像烙印一般,死死地黏在自己皮肤上。
“做噩梦了?”
窗棂上倒垂下雪白衣角,谢无咎像个鬼魅般倒挂着,往她妆匣里扔松子糖,语气里带着调侃,“要不要师兄唱安魂曲?”
苏暮晨二话不说,抄起胭脂盒就砸了过去,杏目圆睁,怒喝道:“滚去给你的沙漏收尸!”
谢无咎身形一闪,翻身跃进屋内。
他胸口沙漏里的血砂,此刻只剩下寥寥七粒。
他伸手拎起咕噜滚动的胭脂盒,指尖沾了点殷红,随意抹在唇上,似笑非笑地说:“真该让你瞧瞧三百年前的模样,比现在泼辣十倍。”
话音还在屋内回荡,苏暮晨突然扯动金线。
谢无咎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拽得撞上屏风,后腰磕在香炉边缘,闷哼出声。
苏暮晨趁机冲上前,揪住他的衣襟,眼中满是质问:“三百年前我们就认识?”
“嘶——” 谢无咎舔掉唇角的血,故作轻松道,“现在杀了我也行,反正沙漏漏完前我死不透。”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苏暮晨只觉脊骨发烫,那些本该断裂的灵脉,竟像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
谢无咎神色骤变,眼疾手快,抓起她就往床底塞,压低声音道:“闭气!
装死会吗?”
刹那间,十七道金光刺破窗纸。
苏暮晨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诛魔阵中扭曲膨胀。
九条狐尾虚影瞬间炸开,满室药香弥漫。
她这才惊觉,空气中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