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书姜瑶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心错付?王妃转身披甲赴戎机顾寒书姜瑶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衍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银珠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蓦然一愣:“姑娘......您......”“别多问,搬回去便是。”“那您向来宝贝的这个小箱子......”银珠指了指被姜槿刻意遗漏的,有关顾寒书和她的一切的那口箱子。“不要了。”姜槿冷漠道。“是。”被银珠叫来的人都是姜家的家生子,自小跟着姜家人练武,区区几口箱子不在话下。姜槿带来的嫁妆本就不多,几乎很快就搬了个干净。忽然,姜槿目光一凝,叫住了最后一个人。这是唯一一口不是红色的箱子,黑漆漆的,很古朴。她飞快走上前去拉住了那口箱子的锁,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锁被人为破坏过了。她打开箱子,飞快翻找起来。这个里面装的全都是爹娘的遗物,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顾寒书怕她睹物思人,所以跟着她的嫁妆一起放进了顾寒书的宝库里。她记...
《真心错付?王妃转身披甲赴戎机顾寒书姜瑶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银珠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蓦然一愣:“姑娘......您......”
“别多问,搬回去便是。”
“那您向来宝贝的这个小箱子......”银珠指了指被姜槿刻意遗漏的,有关顾寒书和她的一切的那口箱子。
“不要了。”姜槿冷漠道。
“是。”
被银珠叫来的人都是姜家的家生子,自小跟着姜家人练武,区区几口箱子不在话下。姜槿带来的嫁妆本就不多,几乎很快就搬了个干净。
忽然,姜槿目光一凝,叫住了最后一个人。
这是唯一一口不是红色的箱子,黑漆漆的,很古朴。她飞快走上前去拉住了那口箱子的锁,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这锁被人为破坏过了。
她打开箱子,飞快翻找起来。这个里面装的全都是爹娘的遗物,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顾寒书怕她睹物思人,所以跟着她的嫁妆一起放进了顾寒书的宝库里。
她记得分明,搬进来的时候锁还是好好的。
如今却坏了。
很快,姜槿就知道少了什么——她娘亲的战袍。
姜槿抿唇:“娘亲的战袍不见了,还有谁来过库房?快去找找!”
银珠也慌了,姜家的女主人孟将军,也是一位很是英武的女将军,夫妻二人共同征战沙场,遗物是何等珍贵,怎么好好的放在库房里却不见了呢?
“我去问顾寒书......”库房的钥匙只有顾寒书和管家有,直接问顾寒书是最清楚不过的。
姜槿脚步匆匆,就向顾寒书书房方向去。
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见了唱戏声,若没听错,唱的正是《穆桂英挂帅》。
她皱起眉头。
姜瑶的生母本就是戏子,她会唱戏倒不稀奇,可是唱的这出戏......
鬼使神差,姜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转过月亮门,便看到了咿咿呀呀的姜瑶。
姜槿目光顿时一凛,无他,姜瑶唱戏身上穿着的正是她母亲那件战袍!
“姜瑶!”姜槿厉声呵斥,“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穿这战袍的!”
她快步走了过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姜瑶竟在这王府里搭了个戏台。
他们究竟把王府当成什么了,又把她当成什么了?
“姐姐!”姜瑶骤然被打断,一脸惊慌失措,“姐姐为何这样生气,是阿瑶做错什么了吗?”
“谁允许你穿这战袍的,给我脱下来!”姜槿原以为自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可这一刻,眼前这一幕几乎气得她发抖。
姜瑶从小便不甘于她之下,什么都想和她争抢,但祖父爹娘或多或少都会偏爱自己一点。
可现在,祖父爹娘都不在了,她的夫君已经被姜瑶抢走了。为什么就连她娘亲的遗物都不肯放过?
“这是战袍?”姜瑶面露吃惊,而后便是楚楚可怜,“姐姐,我并不知道这是战袍,只是看样式好看,十分适合做这《穆桂英挂帅》的戏服,便取了出来。姐姐你不要生气。”
“阿槿。”顾寒书从旁边走了出来。
姜槿只顾着生气,方才竟没有看到顾寒书也在。倒也是,他若不在,姜瑶这出戏又是唱给谁听的呢。
“王爷好雅兴,竟然还有心情听戏。”她不由嘲讽。
顾寒书只当姜槿因为西北战事心情焦灼,耐着性子宽慰:“不过作为调剂罢了,阿瑶唱得好,偶尔听听也无妨。”
“我不管她唱什么,也不管你听什么,现在,马上,把这战袍给我脱下来!”
“姐姐......”姜瑶顿时梨花带雨。
“阿槿!不过就是一身战袍,你和小姑娘较什么真!”顾寒书隐隐压着怒火,“改日本王再命人为你做一身更好的!”
姜槿不语。
他怕是忘了,娘亲阵亡那日,她便是抱着这身战袍哭了一夜,他劝慰她,有这身战袍在,孟将军定会保护她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今,就成了‘不过一身战袍’。
他明知道这战袍对她而言有多重要,还是放任姜瑶取走穿上唱戏,不但用作戏服,按照姜瑶的身量本该宽大的衣服,此时却无比合身,分明是已经改过了。
姜槿咬着牙关,强忍下想把姜瑶撕碎的冲动。
“你脱,还是我命人把你扒了!”她气势全开,看向姜瑶的凛冽眸光中带着全然的杀意。
姜瑶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人曾经是在战场冲锋陷阵的,手上是真的沾过人血的!
连顾寒书都被这等气势威慑住,一时不得言语。
“我脱......我脱还不行吗。”姜瑶哭哭啼啼地把战袍褪下。
一阵凉风吹来,姜瑶忍不住抖了抖:“姐姐你别气,我都已经脱了,你便是冻死我,也是我的错。”
说着,泪止不住流下,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阿槿!你太过分了!”顾寒书立刻将自己外袍解了下来,裹在姜瑶身上,“春寒料峭,阿瑶身体本就不好,你这个当嫡姐的,怎么可以如此虐待庶妹!”
“虐待?”姜槿几乎被气笑,“顾寒书,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王妃,你是不是对姜瑶的关心过了头了。”
顾寒书一噎:“我是不想你们姐妹生出嫌隙。阿瑶一个深闺女儿家,不通军事,也认不得战袍,只是喜欢唱戏。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衣服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竟然为了件衣服责难亲生妹妹。”
深闺女儿家?亲生妹妹?
哪个好人家的深闺女儿,谁家的亲生妹妹,会像姜瑶这样,和姐夫暗度陈仓恩爱缠.绵。
“到底是我责难她,还是你在意她。”姜槿诘问。
顾寒书眉头狠狠一皱:“你整日在胡思乱想什么?知道西北战事让你心中烦闷,我也尽力顺着你了,可你万万不该如此无理取闹!”
他看了眼姜瑶,声音微冷:“阿瑶身子柔弱,眼看便要下雨,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说着,便把战袍踢到了一边,径自护着姜瑶离开。
姜槿慢慢蹲了下去,将沾了灰尘的战袍搂紧。她看着袍角那朵技艺拙劣的刺绣小花,仿佛看到了娘亲反复摩挲时的模样。
“我家阿槿真有女工天赋,日后一定能找个好郎君。”
姜槿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忍住哭的冲动,眼泪却止不住流下。
姜槿站在御书房外,听着里面传出的谈话声。
“西北战事吃紧,西宁关增派将领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小皇帝愁眉苦脸地看着几位老臣,期盼他们拿出个章程出来。
“依臣所见,姜家军的军权在摄政王手里,应当派摄政王去西宁关。”
“不可!”内阁首辅立刻否定,“摄政王不可离京,这是祖训,若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孟老将军从北阳关调至西宁关。”
“不行,北阳关亦是至关重要!”
小皇帝来来回回看了两番,头都要大了:“这不行,那不可,究竟怎样才行?”
姜槿见时机到了,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在御书房炸起一道惊雷,“陛下,臣愿领兵西宁关!”
“皇婶?”小皇帝讶异不已。
追在她身后的总管太监不住抹着冷汗,没将人拦住,这可不是小事!
姜槿已经嫁给摄政王快两年,众人几乎把她忘了个干净。
偏偏在大家商议西宁关战事将领时又冒了出来。
匈奴张狂,西宁关战事已经持续三月,连丢三城,折损数名大将,朝廷要派新的将领赶赴边关,可迟迟定不下人选。
无他,自从姜家几乎满门殉国之后,朝廷武将差不多算是断了代,要么已经年老提不动刀枪,要么还没什么经验,应对不了这么严峻战事。
“阿槿,你这两年未曾参政,恐怕不知,匈奴人愈发穷凶极恶,极难应对,西北全线都面对极大压力。若不是你外祖一家一直镇守北阳关,恐怕西北战事将是惨败,也因此,不敢将你外祖调离。”
老首辅苦口婆心。
其余老大人也忍不住劝道:“是啊是啊,你和摄政王成亲还不到两年,没必要再去过那刀尖舔血的日子啊。”
“边关太危险了,姜家仅剩你一根独苗苗,倘若你再出了什么事,我们哪天一闭眼,有何颜面面对你祖父和爹娘。”
姜槿不应声,倔强地看着这里最尊贵的人。
小皇帝犹豫不决。
凭心而论,姜槿绝对是最好的人选,毕竟她是姜家培养出来的,上过战场杀过敌,她一人身上的战功比现在留守京城武将加起来都多。
可姜槿现在还是摄政王妃,这可是摄政王顾寒书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当初姜家变故,顾寒书力排众议砍了几个指责姜家的言官,为了及时赶到边关陪伴姜槿跑死了八匹马,据说有次姜槿重伤,需要以血为药引,他亲自放血为她烹药。
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他要是真让她去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这皇帝恐怕就真的不用当了。
“皇婶......要不......您再和皇叔......”
听到‘皇叔’二字,姜槿面色一凝,从袖中抽出匕首。
“你干什么!”众人一惊。
“陛下若不信我,我在此立下军令状!此去西北,生死不论,一切种种,皆为我愿,与他人无由!且割发为证!”
语毕,她手起刀落,一把秀发缓缓落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的坚毅镇住。
许久,小皇帝才张了张嘴。
“如此......甚好......”
“陛下!”老首辅还想再劝,却被姜槿的决然压了回去。
“还请陛下下旨吧。”姜槿抱拳行礼。
“还有一事,望陛下恩准。”
“何事?”小皇帝唯恐姜槿又有变故,连忙问道。
“未免摄政王忧心,他那边,我会亲自和他说,还请陛下暂且保密。”
而后,又看向各位内阁宰辅:“诸位阁老亦是,阿槿先行谢过。”
姜槿成功拿到圣旨以及小皇帝与各位阁老的许诺,大步迈出了御书房。
暖阳之下,她看着手中的圣旨,忽然笑了,笑意带着些许悲凉。
跟在她身后出门的总管太监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若是摄政王知道王妃的决定,肯定会心疼的。”
顾寒书,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堂堂摄政王。
今天本该一起商讨的军政大事都未曾参加,自然不会知道她的决定,说不定知道了也不会心疼。
只因为她的庶妹姜瑶突发心绞痛,他要去把御医捉来,把病看了,把药开了,才能安心。
姜槿曾经以为顾寒书是真的爱自己。
所以在姜家满门战死后,硬扛着压力,辩驳那些说姜家指挥失误应当责罚的谏言。
所以频频上门,对她关怀备至。
所以不介意她满身伤痕,把她娶进门。
甚至爱屋及乌,对她说:“这世上,你只有你妹妹一个亲人了,不如接入王府同住。”
还给了姜瑶同她这个摄政王妃一样的待遇。
她真的信了他对自己的满腹深情。
所以心甘情愿放下刀枪,脱掉战甲,将姜家军大部分兵权都交给他,帮他抗衡妄图把持朝政的太后。
帮他把太后从金銮殿逼回慈宁宫。
为他披上凤冠霞帔,走上一条自己从未想过的,通往深宅后院的路。
她是真的爱顾寒书啊。
倘若那日没有撞见顾寒书与姜瑶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就好了。
“王爷,在您心中,阿瑶占几分,阿姐又有几分?”
荒僻的小院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突然兴起想要摘梨花做饼子的姜槿忽然愣住。
王爷?哪个王爷?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另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便响起。
“对她半分皆无,至于你......”向来威严的顾寒书低低笑了,“我娶一个不爱的人入府是为了谁,你还不知道吗?”
“可你还是把王妃之位给了她。”
“只是一个王妃之位罢了。当时,我若不求取姜槿,怎么能把你名正言顺接进王府,如何与你长相守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紧接着,就是姜瑶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喘声。
姜槿如遭雷击。
顾寒书对她的爱是假的。
关心是假的。
所谓帮她照拂亲人也是假的。
两个人竟然早就无媒苟合!
是了,就凭姜瑶生母的身份,姜瑶连个侧妃都当不得,看顾寒书这架势,恐怕只让姜瑶当滕妾也委屈了她。
拿自己当障眼法,让姜瑶在府里享受着王妃一般的待遇。
当真是好算计!
如此,这王妃之位,她不要也罢。
他这才想起还有件公事要交代,于是给姜槿匆忙撂下一句:“此事等我回来再说。”
姜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蓦然笑了一声。
对于顾寒书而言,他可以为了姜瑶不顾公事,可公事来了,便连多询问自己一句都嫌多。
她摆摆手,让金穗继续收拾。
片刻,银珠又回禀:“姑娘,二小姐来了。”
“王爷都走了,她过来干什么。”姜槿懒得理会。
紧接着便听见门外传来楚楚可怜的声音:“姐姐,阿瑶知道错了,特来请罪,请姐姐责罚......”
姜瑶依然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飘了进来,进门便跪在了地上。
“虽不知姐姐缘何发怒,可惹姐姐生气,便是阿瑶的不对。”
姜瑶跪在地上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且梨花带雨,倘若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真当是姜槿在欺负她。
可惜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姜槿的人,对姜瑶这番作态熟视无睹。
姜槿冷眼看着姜瑶惺惺作态,没有错过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嫉恨。
忽然想起往日她犯了错,姜瑶也是这般跪在她面前,泪如雨下,她只要一见,便忍不住心软,念在这是自己最后的血亲的份上,也就抬抬手放过了。
可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
在她泪眼婆娑的嘴脸背后,是隐藏的恨意呢。
“你想我怎么罚你。”姜槿的语气不咸不淡。
姜瑶愣住,她向来只是嘴上说说,料定姜槿也不会真的责罚她,哪里就想过这些呢。
好在她脑子转得算快,张口便道:“就罚我在佛堂反省,姐姐想要关我在佛堂待几日都可。”
“嗯。”姜槿应下,“便罚跪三日吧,期间只能送水,不得进食,更不可懈怠。”
姜瑶顿时瞪大眼睛,连哭都忘了,姜槿她怎么会真的罚她?!
若是真在佛堂罚跪三日,只能进水,不能进食,分明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啊。
这女人不是向来心软,对她训斥几句便算了,怎偏偏这会儿改了主意。
“怎么,不愿意?”姜槿问道,“如果不愿意便算了,只是自此不要再同我说什么,知错,请罪这样的话,没什么诚心。”
姜瑶咬了咬牙。
她当然不愿意,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倘若在此时退缩,她这出苦肉计还怎么唱得下去。
只得梨花带雨地擦了擦眼角:“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阿瑶这便去佛堂。”
说着,姜瑶便款款起身。
“等下。”姜槿慢慢放下茶盏,勾了下唇角,“我和你一起去。”
佛堂离姜槿的院落并不远,只因这个地方偏僻,顾寒书给她安排院落的时候便说,这是因为附近清净,不会有人随意来打扰,方便她养身体。
可实际上呢?
是因为怕她打扰他和姜瑶的好事吧。
等进了佛堂,姜槿忍不住笑了。
她依稀记得当初刚嫁进来的时候,摄政王府的佛堂还是简陋破败的,怎么小罚了姜瑶几次之后,就修得这般富丽堂皇,连佛像都被塑了金身。
想到自己平日根本不到佛堂这边来,她忍不住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不由发现端倪——佛像下面有移动过的痕迹。
而姜瑶站在旁边,看着姜槿的动作,忍不住心慌,这女人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
她愿意自请到佛堂罚跪,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是仗着......
“姐姐,你既然已经将阿瑶押送过来,也该放心了,你那边事务繁忙,不如......”
姜瑶话未说完,就被姜槿的动作硬生生打断了。
只见姜槿转动烛台,佛像应声而动,一间密室缓缓露了出来。
姜槿几乎要笑出声。
她就知道,姜瑶怎么会真的心甘情愿来佛堂罚跪,顾寒书又怎么舍得姜瑶真的罚跪。
顾寒书对姜瑶的用心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佛像后面的密室不是别的,正是一间精心打造的闺房,不但有床榻桌椅,还有若干书籍,应是放着给姜瑶解闷的,连衣裙也挂了许多。
不用想,恐怕哪怕她吩咐下去不得给姜瑶送饭,顾寒书的人也会阳奉阴违,想方设法给姜瑶把山珍海味送进来。
姜瑶见状,顿时惊慌失措:“姐姐,不是......你听我解释......”
回应她的只有姜槿冷冷的目光。
“来人,给我把这密室里的东西全拆了,门也封死!”
姜槿身后跟着的人应声而动。
姜瑶眼睁睁看着一群粗人毁了小密室,不由泪水涟涟:“姐姐,姐夫就是体谅我身子弱,所以给我弄了个暂且小歇的地方......你便是看不惯,也不该......实属不该......”
“既然是自请罚跪,便该心诚。”姜槿冷冷看着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庞,心生厌倦,“若是在佛祖面前心不诚,可是会遭报应的。”
说着,径自离开了佛堂。
这摄政王府乌烟瘴气,她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合该再催促金穗和银珠将东西收拾快些,最好今晚就搬回将军府。
结果回了院子,还未来得及喝口水,顾寒书便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姜槿!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他眉头拧在一起,身上的怒气根本就压不住,看着姜槿的目光既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极度的失望。
“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擅作主张,你太让我失望了!”
姜槿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是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得到消息,将她准备出征的事情告诉顾寒书了?
他还会为了她即将上战场的事情着急?这着急,又有几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呢?或许......是更气自己瞒着他吧。
她苦笑一下,正准备开口。
顾寒书便劈头盖脸冲着姜槿嚷道:“你明明知道阿瑶身体不好,罚跪佛堂三日,不能进食,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整日便想着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和阿瑶拈酸吃醋。姜槿!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骨肉亲情?!”
竟然是为了她的好妹妹!
娘亲,对不住,是阿槿没用,不但没找到好郎君,连您最后的东西也护不住。
只听雷声阵阵,一场大雨霎时落下。
雨水混入姜槿的泪水,片刻便洇湿了战袍,姜槿的哭声也被淹没在雨声里。
银珠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姑娘雨中孤寂的身影。
她连忙打伞过去。
姜槿将战袍仔细叠好,缓慢站了起来,悲伤全然不见,几乎只能看到一身的冷意。
“姑娘。”银珠低低道。
姜槿眉眼间写满了嘲讽:“顾寒书真是好样的,为了姜瑶,恨不得把摄政王府变成戏园子。”
“去,命人把这戏台拆了,木头都当柴火一根一根烧成炭!”
“再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现在就去她院子里,把她那些戏服都给我搜罗出来,也统统拿去伙房烧了!一个戏子之女,本就上不得台面,偏偏就要舞到我头上来,我倒要看看,没了戏台和戏服,她还要唱哪一出戏。”
银珠当下应道,而后便劝:“您衣服都湿了,赶紧回房吧,本来身子就不好,可千万莫要再着了凉。”
姜槿的冷意挥之不去:“这雨再凉,怕是也比不过心凉了。”
不过还是回到了她的院落里。
丫鬟金穗早就提前得了信儿,备好热水,服侍姜槿沐浴。
氤氲的水汽慢慢蒸腾,却挡不住姜槿一身的伤痕,有鞭痕,有刀痕,还有被利剑一剑穿透的肩膀,明明该是曼妙的身体,却布满了丑陋的痕迹。
她摩挲着身上的伤痕,想起新婚之夜顾寒书隐忍着对她说:“你身子不好,怕是禁不住折腾,等给你调养好身体我们再圆房。”
当夜他便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如今想来,他隐忍的是不想面对她丑陋的身体。
所谓怕她禁不住折腾,恐怕大婚当日,他就已经去和姜瑶滚在一起了。
枉她还心心念念,想早日调理好身体,帮顾寒书延绵子嗣。
她可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想着,便觉得在这摄政王府待的无趣,慢慢站起来。
金穗连忙帮姜槿擦拭身体,在触碰到伤痕的时候,眼泪险些落下来:“姑娘身上这些伤,之前若用了祛疤的药,怕是也不会这么严重,偏偏......”
为何不用药?
只因当年她受伤时顾寒书一句,将士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功勋,没有必要因此觉得不堪,她便时时记在心里,不肯再用药祛疤。
“你和银珠都随我南征北战多年,虽未上阵杀敌,但也练了一身好武艺。”姜槿不急不躁地穿上衣服,“应当知道,我们习武之人从不在意这些,我并未后悔过。”
“奴婢只是心疼您。”金穗比银珠细腻敏.感许多,又和姜槿亲昵,多少带了些埋怨,“早年摄政王要将二小姐接进府邸时,奴婢便劝过您,偏您不听。”
“你只当我被鬼迷了心窍。”
姜槿束上腰带,便听到外间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银珠:“姑娘,这边有事须回禀给您。”
她掀了帘子出去:“讲吧。”
而后又对金穗道:“去把我原先从将军府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一番,来王府后添置的首饰匣子便不要了。”
那些都是顾寒书给她添置的,说她的首饰头面也太少了些。
他的东西,她半分都不会再沾。
银珠的模样颇为难以启齿,干脆拍拍手,让人送了一物进来。
姜槿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不由挑眉。
“下人按您的吩咐去搜刮二小姐的戏服,不小心将这东西也卷了进来,因着是贴身衣物,不敢擅自处置,便呈了回来。”
托盘上放着的,正是姜瑶的粉红肚.兜,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寻常少女看了都会脸红,偏偏姜瑶将它当做贴身衣物。
姜槿也不免有些头疼。
“阿槿。”顾寒书清冷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一并进了屋,“听说你将阿瑶的戏服......”
话未说完,他便见到了桌上摆放之物,不由升起几分恼怒。
“阿槿,你当真是太过分了,让阿瑶当众把战袍脱了不说,又命人烧了她的戏服,现在还将她的贴身衣物也夺来,你为何偏偏就如此针对阿瑶?!”
针对?
姜槿看着桌上的肚.兜,又看向顾寒书。
明明已经认清了这个人一点都不在乎她这件事,可此时此刻心中还是觉得凄凉无比。
他从未有一刻是真心站在她身边为她考虑的。
不过是一个肚.兜,他便认为是她在针对他的阿瑶。
姜槿摇摇头:“姜瑶的衣食住行,哪一个不是我提供的,哪一个不是花的我的银钱,莫说一件小小衣物,便是我将她院子都砸了又如何,倒是你......”
她直直看向顾寒书的眼睛,不容他有半点躲避。
“这是姜瑶的贴身衣物,你为何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寒书立时怔住,他张了张嘴,被姜槿的视线看得十分心虚,想要偏移,但又觉得过于明显。
强自镇定:“阿槿你是怎么了,又吃醋了?我不是同你讲过,因为阿瑶是你唯一的血亲了,所以才爱屋及乌对她好一些。”
这样说着,顾寒书心里也放松下来。
他有信心,他和姜瑶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发现,姜槿定是觉得自己对姜瑶关心太过,加上近两日心情不好,所以才找机会发作。
这样想着,他便想笑。看,堂堂以一敌百的女将军,也会为了儿女情长拈酸吃醋。
“姑娘,您这套天锦坊的胭脂可要一并带回去?”金穗抱着匣子胭脂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顾寒书也在,骤然慌乱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顾寒书见状,心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他连忙询问:“回去?你的丫鬟这是在收拾东西,你要去哪里。”
姜槿扫了金穗一眼,缓缓道:“过几日祖父爹娘的忌日便要到了,我需要回将军府佛堂祭拜,且回去小住几日。”
忌日是真,小住是假。
这摄政王府,她不会再回来了。
顾寒书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王爷,工部侍郎与户部侍郎求见。”
“骨肉亲情?”姜槿口中咀嚼这二字,不由得嗤笑出声。
她前脚离开佛堂,顾寒书后脚便至。
若说无姜瑶哭诉,他怎会如此迅速?其他事倒是没瞧见他这般上心!
现在反倒是处处维护姜瑶,生怕她给姜瑶委屈。
但偏生,姜槿不仅要让姜瑶委屈,顾寒书也不能好过!
瞥见顾寒书冰冷眼神,姜槿心中的冷意愈发明显。
她毫不畏惧,抬眸盯着眼前这男人。
曾经互相爱慕的眼神,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姜槿后知后觉,原来爱意也是可以演出来的。
他当初在看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在透过这张脸,去看姜瑶?所以才露出明媚爱意?
如此一想,姜槿只觉恶心。
顾寒书本以为她会道歉,说自己方才做的确实不对,谁料,姜槿一言不发。
他忍不住怒道:“你与阿瑶是彼此最后的亲人,你这般对待阿瑶,良心当真过得去?姜槿,你何时变成了这般冷漠恶毒的模样?”
他好似姜槿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痛心疾首,还藏着厌恶和嫌弃。
姜槿眸色微闪,思及当初为眼前这个男人放弃的军功、战甲,处处诉说着它们对她的嘲笑,她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顾寒书,你把那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能如何?当初的你纵然上过战场,明媚无比,人人处处称赞你,当为最贤惠摄政王妃,可如今,你待自己唯一的亲人,狠毒泼辣,身为王妃,拈酸吃醋,毫无大家风范!”
顾寒书所言,宛若一把尖刀,狠狠扎在姜槿心尖之上。
她是第一次觉得“贤惠”二字如此恶毒,叫她觉得自己的过往可笑极了。
她用嫁妆撑着这整个摄政王府他视而不见,人人称赞,她当得!
偏偏对姜瑶罚了一次,倒成了拈酸吃醋小家子气!
见她不言,顾寒书仿佛抓住了她的把柄:“阿瑶手无缚鸡之力,偌大摄政王府,你便是她的依靠,可你却如此狠心,你配称她的姐姐吗?”
“还是说,现如今你也不满足摄政王妃的位置?姜槿,西北战事本就与阿瑶无关,你为何还要借此生事!朝着阿瑶撒气?”
姜槿只觉聒噪,瞧着顾寒书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像是蜜蜂嗡嗡作响,着实恼人。
她的拳头握起,几乎压抑不住怒火。
可在听到顾寒书满是心疼说姜瑶一人在府中无聊辛苦时,所有情绪瞬间消散。
她不想解释了,也懒得争辩。
顾寒书这人,心尖上装了姜瑶,自是听不得其他言语。
他又身居高位,堂堂摄政王,一步一步剥削她的能力,软禁她,催化她,本事足够,手段强硬,对她并无爱意,她多说一句,都是顶撞。
只会让顾寒书愈发不理智。
她要回到自己的家,不想节外生枝。
姜槿眸色冷淡,只那般静静盯着顾寒书,看着眼前自己曾经把心都交给他的男人,在心里,一点一点把他的痕迹抹去。
顾寒书垂眸,骤然撞上姜槿冰冷眼神,恰好阳光照射进来,一束光侧着照耀在她的脸上。
好似眸中泛着水汽,顾寒书心中一紧,从未见过姜槿这番模样,除却当初她的爹娘去世,姜槿哭得声嘶力竭,那以后,她极少落泪。
顾寒书心中一软,也骤然察觉自己过于维护姜瑶,容易叫姜槿多想。
便耐着性子柔声道:“我并非要训斥你,阿槿,你又不是不知,阿瑶身子骨弱,你今日所为,着实过分了,我听下人说,还是阿瑶亲自前来请罪。”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姜槿的手腕。
姜槿却不着痕迹躲开,收回眼神,垂眸抬手,倒了杯水,自顾自饮着,好似在说:你继续说,我听着。
顾寒书瞧见她这番模样,心中火气骤起,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压下怒火,道:“这世间能与你走到最后之人少之又少,你也别太过忧心,凡事都可与阿瑶商议,她身体着实不好,你撒了气,便免了她的责罚。”
“倘若真的出了毛病,不还是你来操心难过?”
顾寒书强行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你难过了,我也会跟着难过,你身子也不太好,我不想让你如此操劳,阿槿,听话一些好吗?”
曾经的甜言蜜语,在此刻来说,宛若茅房里的石头,疯狂朝着姜槿砸来。
姜槿甚至躲闪不及。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好似还想前进一些。
回想之前,顾寒书说想要个孩子,他们日日亲密,她也总是欢喜他的靠。
可现在,她觉得恶心!
姜槿想抽回自己的手,顾寒书却抓得更紧。
“方才是我说话语气太过分,我不该那般说你,我也是着急了,阿槿,你说句话,回应我。”
说到后面,顾寒书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命令。
纵使他现在蹲在地上,需要昂头看着姜槿,可那眼中的威慑几乎要溢出来。
姜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冰冷,“好恶心,顾寒书,你别碰我。”
顾寒书仿若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甩开她,从地上站起,开口便是怒骂:“姜槿,本王给你脸了?你实在是不知好歹,本王看你是不想要摄政王妃这个位置了!”
姜槿只觉如坠冰窟,她是那般攀附权贵之人?
只因顾寒书是顾寒书,她才弃了盔甲为他洗手作羹汤!
姜槿心中爱意再无,她站起来,怒视顾寒书,“摄政王妃是什么好位置吗?我当初将军名头不比王妃风光?”
顾寒书被她这骤然冒出的摄人气魄逼退一步,正欲说话,听到姜槿极为冷淡的嗓音。
“你与姜瑶,你侬我侬我不想争辩,但姜瑶错在她毁掉的盔甲是我娘亲遗物!你说她与我姐妹情深,那毁掉了娘亲遗物的她,不该亲自请罪吗!顾寒书,我给你时间想想,你之前,到底对我说过什么!”
姜槿喘了口粗气,眼前好似闪过那盔甲的悲惨模样,心中愈发悲愤。
若无顾寒书的纵容,姜瑶,她怎么敢的!
顾寒书一愣,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
他听出来了,姜槿对自己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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