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庙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压抑地哭泣。
秀兰攥紧了蓑衣的领口，心跳骤然加快。
她推开虚掩的庙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借着一道闪电的光，她看见老三秀玲蜷缩在供桌下，浑身发抖，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三姐！”
秀兰冲过去，却在触及秀玲的瞬间僵住——她的皮肤冷得像阴山深处的千年寒冰，手指搭在秀玲手腕上，竟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更骇人的是，秀玲的眼睛在闪电中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有两团鬼火在瞳孔深处燃烧。
“二姐...”秀玲的声音忽而变得苍老，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你还记得咱爹临终前说的话吗？”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秀兰手背，“朱家的带体者，命中注定要给龙王爷当差...龙王爷要来了...他要借你的身子...”秀兰尖叫着甩开她，踉跄着后退。
这时，一道惊雷劈开夜空，震得庙顶的瓦片簌簌掉落。
秀玲突然挺直身子，喉咙里发出龙吟般的低吼，声波震得供桌上的烛台摇晃不止：“吾乃北海龙宫大太子，尔等凡人，竟敢违背天命？”
秀兰转身冲出破庙，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浇透了她的蓑衣。
她跌跌撞撞地往家跑，耳边回荡着秀玲的话，仿佛阴山的每棵树后都藏着龙影。
路过村口的老榆树时，她看见树杈上挂着几条褪色的红布，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亡者的招魂幡。
终于跑到家门前，秀兰撞开房门的瞬间，一股香灰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看见丈夫李建军正跪在观音像前烧香，香灰撒了一地，在潮湿的地面上积成灰白色的疮痂。
“建军...”她气喘吁吁，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青砖上。
李建军转过身，眼神陌生得让她心寒。
他攥着香的手在发抖，香头的火星明灭不定：“秀兰，明天...你跟我去镇上的医院吧。”
他喉结滚动，“你最近总说胡话，还对着空气跪拜...我...”秀兰后退半步，撞上冰凉的土墙。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自己在给老三熬药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威严的男声，震得她耳膜发疼：“吾乃北海龙宫大太子，尔当为吾代言，享尽人间香火...我没有疯！”
秀兰尖叫着，指甲抠进墙皮，“是龙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