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的白月光死了。
在她死后,江亦恨了我整整九年。
尽管我对江亦百依百顺,也难讨他欢心。
在一次情感交流过后,江亦倚在床头点燃一根烟,转向我时吐出一口烟雾道:“你不必做这些无用的事,我宁愿八年前死的那个人是你。”
他对我恨之入骨,可即便如此,当火车撞过来时,江亦还是义无反顾的救了我。
临死前,他躺在我怀里,“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告别厅上,公公痛心疾首。
他一巴掌甩过来,打的我脑袋嗡嗡作响。
“扫把星!
亦儿救了你四次!
你却以怨报德害了他!
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啊!”
“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和亦儿结婚!”
所有人都反对江亦娶我,就连我也这样认为。
那天,我如同丧家犬一般被人丢出了葬礼告别厅。
四年后,穿越胶囊上市。
我不惜拿出全部家当买下一颗胶囊,只为回到过去,中止我与江亦的孽缘。
……咽下胶囊时,苦涩的药味自舌尖化开,难挨的感觉却不及我与江亦感情的万分之一。
我紧闭双眸,既期待又恐惧,像等待审判一般,等来了江亦讽刺的笑在我耳畔响起。
“余明月,你到底给我爸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让他们以性命要挟叫我娶你!?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但就算结了婚,我们也不会幸福的!”
闻言,我猛地睁开双眼,却恍惚看见江亦彼时正好整以暇的站在我跟前。
他仍旧是那副傲视群雄的样子。
斜睨着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眼,如同深渊一般凝视着我。
但唇边是遮盖不住的讽刺,“这婚姻的坟墓,也算让我踏进去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和你结婚,才是坟墓。”
我愣了神,光是观察江亦便足有三分钟。
多年后的江亦稳重霸气,而此刻的他却慵懒潇洒,更多的,是那股睽别经年的少年气势,意气风发,单是站在那,便足以令我心颤。
见此,我鼻尖微酸,眼前一片模糊。
穿越胶囊真的将我带到了过去!
只可惜,这胶囊没将我带回我们初次相遇的那段时光,而是回到了九年前,我和江亦即将领证的这天。
此刻,我们站在民政局门口,身周路过的人为结婚一事喜形于色,只有我与江亦对视僵持,显得格格不入。
我猜不透此刻的江亦在想什么。
但我在想,万幸这个节点我还有挽救的机会。
我忍住多年的想念与苦涩,彼时正贪婪的望着他,嘴角抽动问出一句:“江亦,其实你不想娶我,是因为你早已心有所属,你想娶的人是沈涵,对吧?”
我看得出,江亦在那一霎顿住了,就像被我点破了心事一般。
但很快,他将不易察觉的情绪掩盖,以凤眸瞪我:“我若说是呢?
那又如何?
我们现在已经站在民政局门口了,难不成还有回转的余地?”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道,“当然有。”
他不信我,只撇过头去,不屑地冷笑出声,“我没空和你拉扯,更不想和你废话,赶紧进去签字领证,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他转身就走,只剩我一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如有千万根银针锥心一样疼痛。
我爱他,曾经,我以为他也爱我,毕竟他曾四次义无反顾的救下我。
身边人也说:“江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怎么可能不爱你?
一个不爱你的人,会不要命的去救你吗?
一次是意外,可他救了你四次!
怎么会对你没感情?”
我当真了,嫁给他时别提有多开心。
直到他的白月光去世,我才发现,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他死前说的那句宁愿没遇见过我,也确实给了我致命一击。
我的九年爱意,对他来说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