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捂着头,无力地跌坐在马路一旁的石凳上。
陈明睿见状,小手紧紧地握住他,关心道:“爸爸,别担心,我会陪你把妈妈抢回来的。”
陈恪没说话,抱着陈明睿,开了一个酒店房间给他睡觉后,自己走到阳台外面。
不知不觉,从天黑站到了天明。
直到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
耳边响起一道电话铃声,陈恪眼神动了动,拿起手机,小刘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陈总,查清楚了,那个男的是榕城贺家的掌权人,一年前就是他以治疗妹妹的理由,聘请夫人来到榕城。”
“不过,夫人和他似乎并没有其他关系,只是和他的妹妹贺清清住在一起。”
陈恪愣住,冷寂的眸底再次燃起一丝希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夫人和贺津荣没有在一起。”
陈恪沉默片刻,失而复得的喜悦席卷而来,嘴角不断上扬。
“嗯,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想要去找姜时宜,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到房间。
镜子前。
男人一夜未睡,头发凌乱,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巴还冒出了胡茬。
时宜不喜欢他这样子。
陈恪想了想,洗了个澡把自己打理干净,又换上一身崭新的白衬衫黑西裤,打上领带,这才匆匆出了门。
新生心理诊所。
姜时宜坐在办公桌前,翻着几个难搞的病历。
“叩叩叩!”
助理敲门走了进来,一脸为难道:
“姜医生,昨天那个病人又来了,说想找您看诊。”
姜时宜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不接,让他另找高明。”
助理接着又开口:“可是他说加钱,可以出十倍价格,只要你愿意帮他看一下失眠症。”
姜时宜手上的动作一顿,她记得陈恪以前没这个问题啊。
十倍价格?
秉承着医者仁心,姜时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却要求道:
“我只帮他一个人看,让沈清雪滚远一点。”
“时宜,我们只是在机场刚好碰见,我没想过要带她来的。”
陈恪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时宜,轻声解释道。
姜时宜面不改色,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冷淡道:
“我只负责看诊,不关心你的私生活,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陈恪眸光暗了暗,继续开口:“我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姜时宜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离开的那一天之后。”陈恪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姜时宜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中猛地一跳,很快又恢复平静。
“躺下吧,我帮你催眠。”
陈恪的潜意识里十分信任姜时宜,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盯着她手里晃动的怀表。
“你的身体很沉重,每一块肌肉都在放松……”
轻柔缓慢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陈恪很快就陷入被催眠的状态。
“你在恐惧些什么?为什么睡不着觉?”姜时宜根据以往的经验帮他疏导。
然而。
陈恪脱口而出:“我的妻子走了,我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孩子都不能失去她。”
姜时宜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颤,瞬间在纸上划出一条痕迹。
她惊讶地看了一眼陈恪,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自己对他有那么重要吗?
回想结婚七年的一桩桩,一幕幕,姜时宜的心再次冷了下来。
她不信。
姜时宜宁愿相信自己催眠失败,也不信陈恪说的是真话。
片刻后。
陈恪缓缓醒来,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眯起了眼。
“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