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一场报复!
她和我爸不过是羊圈里待宰的羔羊,他们都逃不过命运的制裁。
一滴泪从她浑浊的眼里落下,她呆呆躺在那里,像一具麻木的人偶,不再挣扎。
我奶的弟弟走过来踢了她一脚,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别装死,起来……奇怪了,这是哪儿来的馒头?
馒头顶儿这么红,涂的什么?
不会是血吧?”
他嘟囔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11晚上,我回到了我妈家。
我妈出乎意料还没睡,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在发呆。
在她左手边,放着那种商店里漂亮又精致的彩虹色细蜡烛。
我数了一下,正好十八根。
“妈。”
我唤她。
她恍然惊醒,背过身去在脸上擦了一下,转过头微笑看向我:“回来了?”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只能干巴巴应一声:“嗯。”
“吃蛋糕吧。”
她若无其事开口,一根根帮我插上蜡烛。
十八根漂亮的彩虹蜡烛插在大大的奶油蛋糕上,我妈找来打火机,想要将它们点燃。
可她的手在颤抖,她的眼中不停有眼泪落下来,怎么都打不着火。
“别怕。”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帮助她点燃蜡烛,我对她说:“别怕妈妈,你马上就安全了。”
我妈摇头,她颤抖着问出那个问题:“囡囡,你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跟随着妈妈回来的一缕执念。
是那个明明哥看不起妈妈,却在最后只能找妈妈求助,又懦弱的眼睁睁看着妈妈死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对自己痛恨、厌弃而生的一抹执念。
她死在妈妈的葬礼上,但她对自己的痛恨、厌恶没有消失。
而是跟随着一抔黄土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她妈妈青葱干净的少女时代。
我因执念而成,如今也要因执念消失而去。
我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妈妈,歪了歪头。
我想对她说“别哭”,想说“妈妈我爱你”,想说“笑起来的妈妈特别漂亮”。
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是因恨而生的执念,爱对我来说太复杂、太沉重,我不明白。
我想了想,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小心翼翼道“生日,快乐。”
这是我唯一会的一句祝福。
我刻意在“快乐”二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