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笑了下:“无论多大都是我的心肝。”
“母亲可有为难你?”
她问。
我摇头:“没有,你放心。”
这话她是不信的。
“莫要怨她,她已被我的病折磨得快疯了,她也不是为难你,她是在为难所有人。”
包括她自己。
我心知肚明。
就像她不准我食肉,不准我长胖,她希望我能面黄肌瘦,仿佛这样才对得起姐姐。
但其实她对自己也是如此。
姐姐不能吃的东西她绝不沾唇,姐姐只能用流食时她也几乎滴水不进。
她就像个苦行僧。
用她的话说:“芷儿在受罪,我们不能替她,难道还不能陪她?”
姐姐在我陪伴时病发,她会打我。
姐姐在她陪伴时病发,她也会打她自己。
她公平地亏待除姐姐以外的所有人。
“我明白的,你别担心。”
说话间,韩景澜来了。
他买了姐姐最喜欢的吊兰。
相较于五彩缤纷的花儿,姐姐更喜欢郁郁葱葱的绿植。
姐姐好笑地看着他:“你怎比萱萱瘦得还厉害?”
我趁机告状:“他不进食、不安寝。”
韩景澜横了我一眼:“我是神仙不成?”
姐姐却神色复杂,她张了张口,然后看向我:“萱萱,你出去走走,我与你景铭哥说几句话。”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的。
姐姐定是在宽慰他,让他莫要内疚,更不要自责。
我以前一直以为折磨他的情绪是思念。
后来才发现,那些年他似乎活得更加绝望。
天气渐凉,姐姐的身子也在慢慢恢复。
父母的情绪却越发低落。
我不止一次看到父母与大夫争执,质问何时能寻到合适的肾脏。
07也不止一次看到他们向大夫叩首,祈求救救自己的女儿。
姐姐反倒平和了。
我为她绣的帕子已近完工。
她甚是欢喜:“我现在正好缺一个绣帕。”
我不假思索道:“姐,待到春暖花开时,我们去游山玩水可好?”
“游山玩水?”
姐姐眼中闪过兴奋,“去何处?”
“你想去哪里?”
她思忖片刻摇摇头:“不知何处好,似乎处处皆好!”
韩景铭道:“云南如何?”
“那里美吗?”
“应该是美的。”
说着他取出一本游记,“我查查。”
姐姐失笑:“你当真了?
我就算了,你可带萱萱去,到时给我描述便是。”
“我们一同前往!”
我握住她的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