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求他们带他去见我的墓碑。
他一个人坐在我的墓碑边,坐了一整天。
一整天一句话没说。
走的时候,他轻轻拂过墓碑上的名字,嘴唇微动,“安霖,对不起。”
他给我爸妈留下了一大笔钱。
从我老家回来后,又去到我家。
地上还散落着那些票据。
他到处翻找,我知道他要找什么。
上次他随手一挥,那张落到墙角柜子下的照片。
我和他唯一的合照。
还是被他找到了。
阳朔趴着从柜底取出照片时,被旁边的凳子勾住了手腕间的檀木手串。
手串绳子断了,珠子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许多。
我抬手看了看,感觉我的手臂隐约间变得透明。
我想起来了。
手串虽然是老师送给他的,但我偷偷带走过,去隔壁市最著名的寺庙里为他祈福。
希望他岁岁平安。
或许真的是上天怜惜我,舍不得让我含冤而去。
我笑了笑。
这次真的可以离开了。
面前这个攥着照片双目失神的男人,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
如今我不爱他了。
我也不恨他。
在寺里为他祈求的平安我依旧希望能实现,我不并在意他安好与否,但若是祈愿能成,那我所求的其它应该也能实现。
希望我爸妈生活顺遂。
希望我自由快乐。
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