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洲终于在同事们的各种“施压”下松口决定带上我。
他们在港城还有些公事要办,出国的时间定在两周后。
这段时间我就窝在陈景洲的公寓里,害怕一露头就被陆北征的人找到。
没办法,他在港城的势力太大了。
只要我露面,或者去找曾经的朋友和同学帮忙,陆北征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我的消息。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想尽办法赖在陈景洲身边的原因。
因为只有跟他走,我才能真正远离陆北征。
继续待在港城的这两周里,我始终无法睡上一个好觉。
直到飞机起飞离开港城的那一刻。
我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不知是觉得轻松还是因为高兴,忽然就落下泪来。
身边,陈景洲给我递来纸巾。
如愿以偿后,那些被强压在内心深处的羞耻感才缓慢浮现出来。
“之前对不起啊,利用了你的同事们。”
“不过我会说到做到的,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陈景洲看着我,忽然凑近了几分。
窗外的阳光悄然显现,撒在他如墨一般的瞳孔上,澄明透亮。
“那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心跳不争气地跃动了好几下。
我慌乱推开他,舔舔唇正色道:“反正只要不犯法,干什么都行。”
陈景洲蓦然笑了,那声音很爽朗,又带着几分傲然不羁。
听得我忍不住耳根微热。
大约二十多个小时的航程,飞机落地欧洲。
我被陈景洲带到他家里,迷迷糊糊睡过去一天一夜。
等醒来时,发现手机上已经有好多个未接电话。
全都是陆北征打来的。
我没接,跟着陈景洲慢慢逛了一圈身处的这个小城镇。
站在廊桥边弹吉他的歌手,远处拿着摄影机采风的人们。
还有绵延到小镇远郊的市集,独属于异域的风情色彩扑面而来。
这一切都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自由的味道。
晚上,陈景洲带我去海边赏月看烟花。
我看见沙滩边不远处有人推着车在卖冰激凌,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正准备去买的时侯,陈景洲拉住我,似笑非笑地问:“又想进医院了?”
“身体才好,别贪凉。”
说完,他往右边的商店走去,出来的时侯手上拿着一支棒棒糖。
陈景洲动作仔细,垂眼撕包装的时侯有一种与平日气场不大相符的沉静。
他弄好后伸手递过来。
鬼使神差地,我就那样就着他的手张开嘴,低头含住了那颗糖。
陈景洲也愣了一下。
随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偏头,塞着糖说了句谢谢。
脸颊又开始有逐渐升温的趋势。
我兀自欲盖弥彰般蹭了下脸,恍若未觉。
也就是此刻,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相机的快门声。
回头看,乐团的同事对着我们摇了摇手里的相机。
“随便记录一下,不介意吧?”
抬眸时偶然触及到陈景洲的眼神。
我心底一震,飞快摇摇头,找借口快步朝海边走去。
心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涟漪。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被同事拍下的那张照片会在日后掀起怎样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