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解剖刀般的眼神切割她的表情。
他白大褂左胸口袋别着枚青铜袖扣，内侧刻着“AT.1965”的微雕，样式与她父亲葬礼上佩戴的一模一样。
实验室顶灯在他头顶投下十字形阴影，仿佛某种宗教审判的标记。
“您说过观测者效应会导致量子退相干。”
她故意让操作台的量子纠缠监测仪发出警报，红色警示灯在他脸上切割出蛛网状裂痕，“但没说过实验体会产生自主意识。”
警报声在地下空间层层叠叠的回响中，突然混入奇异的嗡鸣。
林夏看到自己映在防辐射玻璃上的影子正在剥离，像褪色的水墨画般悬浮在空中。
那些透明的人形轮廓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没有五官，但每个身影的胸腔里都跳动着幽蓝的量子火种，跳动的频率与母亲病房的心电监护仪完全同步。
秦教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你以为自己在第几层？”
剧痛让耳后的刺痛骤然升级为颅内爆炸。
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六岁时在父亲实验室看到的银色胶囊舱，舱壁上爬满藤壶状的生物芯片；十二岁那年总出现在梦里的齿轮咬合声，后来发现是父亲实验室里量子退相干仪的运转声；还有上周在母亲病房发现的异常脑电波——那些11Hz的β波震荡竟与量子计算机的退相干曲线完全吻合。
警笛声由远及近。
当林夏冲进仁和医院住院部时，雨已经停了。
月光穿过ICU病房的磨砂玻璃，在母亲床头投下蛛网似的光纹。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量子场强检测仪，红色数值在接触到标注“ALEPH-1”的心电监护仪时突然飙升到临界值。
监护仪屏幕上的绿色波浪线突然静止，在某个瞬间幻化成父亲实验室爆炸当天的监控画面。
“原来在这里...”她颤抖的手指抚过监护仪外壳上一道蛇形刻痕，和父亲实验室里那个导致爆炸的反应堆残片上的痕迹完全相同。
病床下方的暗格突然弹开，沾着褐色血迹的密码本正发出蜂鸣，封面上的血指纹正在量子场中重组为父亲的脸。
走廊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检测仪屏幕陡然炸开一团量子噪声，在那些雪花点里，她看到十五年前的监控画面：父亲浑身是血地趴在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