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火中颤抖，像是死者的魂魄，游离在这片海域。最小的那个孩子，正在吮吸生锈的鱼钩，那钩子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而孩子的舌尖也渗出了血珠，血液在夜色中悄然流淌，仿佛是这片海的最后赠礼。
妻子用海带束紧腹部，第七个孩子的肋骨在她的肚皮上顶出了一道诡异的弧度，那肋骨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穿透这片苍茫的大海。
“当家的，你背了座龙王庙。”她看见丈夫背后的赤金流苏，那流苏在月光下闪耀，像是来自某个失落神话中的遗物，古老而神秘。
阿虾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把旗面包住啼哭的婴儿，那婴儿的嘴唇已经发紫，仿佛已经接近死亡的边缘。“明日我去趟骷髅礁。”他低声道，声音带着几分决绝。
“那种地方……”妻子张了张嘴，但却没再说下去。
“那种地方，”阿虾咬断旗杆上的绳结，声音冷酷而坚定，“专收龙王不敢收的命。”
飓风撞开破门时，旗面上的龙睛突然转动，那一瞬间，六个孩子的哭声齐齐停顿，屋内的空气变得凝重而压抑。海面上的潮水翻涌，仿佛听见了远处某种不为人知的低语，风卷着浪，冲向岸边。
海笑了。
那笑声如同古老神明的低语，带着无法形容的寒意，带着无尽的哀愁。它知道，所有的一切，终将归于它的怀抱。
第二章·血帆起
海风腥得能刮下鳞片。
阿虾的船如同一只游荡在暗潮中的幽灵，穿梭于荒凉的岛屿之间。沙舌岛的礁石缝里卡着半张符纸，朱砂写的“敕令”正在褪成血痂色。每一片海浪拍打上岩石，都会带走一丝腐朽的气息。阿虾站在甲板上，眼前是一片弥漫的血腥雾气，潮水像被血染的绸缎，卷动着沉重的波浪。
在这片废弃的海域中，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光明，什么是温暖。船上的人们，都是他的同道，他们没有名字，只有数字。阿虾的生命早已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海上的杀戮和血色的狂欢。
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