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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破晓,她们才终于离开。
我膝盖肿得像馒头,疼得钻心,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踉跄着,艰难撑着身体挪到梳妆台前。
当看到镜子里那张肿胀得几乎认不出自己的脸时,我心中最后一丝防线轰然崩塌。
满心的屈辱与绝望将我彻底淹没。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也不见。
父亲多次派人来催促,我只能谎称自己突发急症,脸也受了伤,实在不便出去见人。
如今,回忆起这些过往,我才恍然。
原来那便是父亲口中的试探。
我强忍着泪水,将那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父亲。
父亲听闻,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紧紧攥着拳头。
好半晌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她们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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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复下来。
而后回归正题,目光直直地看向父亲:“父亲,如今我已经学会反抗,往后您还会对我视而不见吗?”
父亲听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和你娘孩子,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她们这般欺辱。”
说罢,他抬眸望向窗外。
天色已经渐暗。
“你先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往后我自会再找你详谈。”
我依言起身。
朝着父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临出门前,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过身,看向父亲。
“父亲,那个侍女,我可以留下吗?”
父亲微微颔首:“你身为侯府的小姐,身边自然是要有几个贴心下人侍奉左右。”
“从前是你主母安排不当,往后你大可自己挑选几个人到你的院子里伺候。”
我心中一暖,点头谢过父亲。
这才迈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