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的露水医不好俗世的伤。” 沙僧摇摇晃晃起身,发现袈裟上沾满金色粉末。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飞剑旧伤。最深那道疤痕突然裂开,滚出颗血淋淋的佛珠——正是方才扯碎的其中一颗。
“原来如此...”他蘸血在眉心画了道竖痕,“你们早把我的佛性种成了枷锁。”
灵山突然震动,所有惊鸟铃同时炸裂。沙僧在金刚们结阵前化作黑风遁走,身后追来的梵文锁链绞碎了他半幅衣袖。
他在云中疾驰,指尖摩挲着那半片琉璃,忽然发现碎片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 “王母的妆奁第三层,有面照骨镜。” 血从咬破的舌尖滴在琉璃上,字迹竟泛起青光。
沙僧猛然想起,当年在瑶池当值时,确实常见王母对镜梳妆。那面鸾凤铜镜,或许能照出天羽魂魄所在?
云层下方忽然传来熟悉的波动,他紧急折转方向,三道雷劫擦着脚踝劈过。回头望去,云端立着持国天王,琵琶弦上还跳动着紫电。 “叛佛者,当诛!” 沙僧大笑,将染血的佛珠弹向雷云。珠子炸开的瞬间,他俯冲坠向人间,耳畔呼啸的风声中,似乎听见天羽在哼唱那首天河边的歌谣。
流沙河的水浪拍碎在礁石上,溅起的飞沫里裹着铁锈味。沙僧落在府邸前时,屋檐下的青铜风铃正在狂乱摇晃——那是他五百年前挂的预警法器,此刻铃舌上沾着未干的血迹。
推开门栓的瞬间,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厅堂中央的八仙桌裂成两半,断口处插着半截琉璃刃,桌面上用血画着扭曲的星图。沙僧的指尖拂过血痕,尚未凝固的血液突然沸腾,幻化出小璃最后的记忆残片:
黑衣人的骨爪穿透她胸膛时,迸溅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她染红的指尖在地上艰难勾画,却被靴底碾碎指骨。画面最后定格在黑衣人腰间的玉牌——蟠桃纹镶着紫髓,这是王母亲卫才有的标识。<